芙蓉在一旁看得又是惊叹又是感慨，这画面美得如同画卷，却又亲昵得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烛台。

“芙蓉，你看阿珩好看吧？” 姜凝妧一边嚼着桂花糕，一边含糊不清地问，语气里满是炫耀。

芙蓉由衷地点头，眼神依旧有些发直：“公主，奴婢现在完全理解了。萧世子这般……这般……” 她找不出词，只能用力点头，“难怪会招来觊觎。”

听到“觊觎”二字，姜凝妧咀嚼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她看着萧翊珩这张被自己亲手描绘得更加惊心动魄的脸，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在赵酩那阴暗的府邸里，他是不是也曾这样，穿着华丽的衣裳，画着更浓艳的妆容，被迫在那个混蛋面前……

一股强烈的酸涩和怒火猛地冲上心头，瞬间盖过了之前的甜蜜和得意。她嘴里的桂花糕仿佛也失去了滋味。

姜凝妧猛地放下手里剩下的半块糕点，一步跨到萧翊珩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她的眼神不再是刚才的狡黠和得意，而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带着委屈、愤怒和强烈的占有欲。

“阿珩！”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要看你跳舞！给我跳！现在！就跳给我看！”

萧翊珩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和命令弄得微微一怔。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化为更深的心疼和纵容。

姜凝妧的胸膛起伏着，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而有些发颤：“我想了好久了！从看到你被锁在那个地方我就想！我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你穿成那样……自己画得那么好看……给赵酩那个混蛋看！看得我一肚子火！烧得我心肝肺都疼！” 她越说越气，眼圈都微微泛红，“那是我的！我的阿珩！凭什么给他看！凭什么要你跳给他看！”

她捧着他脸的手用力，仿佛要抹去那段不堪的记忆，宣告自己的主权：“你现在跳！只跳给我一个人看！我要看！我要看回本！”

芙蓉被自家公主这突如其来的醋意爆发和直白的宣言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沈七在门外，气息似乎也凝滞了一瞬。

萧翊珩看着眼前像只炸毛小兽般的姜凝妧，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微颤和那份几乎要将他灼伤的强烈占有欲。他没有生气，没有抗拒，紫眸深处反而漾开一层温柔得近乎疼痛的涟漪。他抬手，覆上她捧着自己脸颊的小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好。只跳给你看。”

他微微倾身，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交融，紫眸深深望进她燃烧着火焰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妧妧，从今往后，我的眼，只为你看；我的舞，只为你跳。这世间，也唯有你，配得上我萧翊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