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全城大清洁(2 / 2)

“呕——”何雨柱刚刚踏进厕所,一股强烈的恶臭就如同一股洪流般向他袭来,他再也忍受不住,立刻转身冲了出来,扶着墙干呕起来,“不行不行,这活儿给多少钱都不能干啊!”

林默没说话,抡起铁锹开始清理最外面的粪水。铁锹刮过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黑褐色的污垢被一点点铲起来。每铲一下,就有成群的苍蝇\"轰\"地飞起,又在不远处落下。

“柱子,你去挑水。”林默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一堆硬块上,这些硬块看起来像是被压实的泥土和粪便的混合物,需要花费一些力气才能敲松。

听到林默的吩咐,何雨柱如蒙大赦,他迅速抓起水桶,像脚底抹油一样飞奔而去。小豆子看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羡慕,但他还是咬了咬牙,拿起另一把铁锹,和林默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开始默契地工作起来,你一铲我一铲,不一会儿,坚硬的硬块就被逐渐敲碎,变成了松散的泥土和粪便。然而,这项工作并不轻松,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与粪水混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尽管如此,谁都不敢用手去擦汗,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沾上更多的污秽。小豆子试图分散注意力,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他说道:“听说清华园那边的厕所更吓人呢,粪水都漫到膝盖了,清理队是用小船划进去的。”

林默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把早饭吐出来。他赶紧换个话题:“我爹来信说,广州那边搞清洁运动,连珠江里的淤泥都挖干净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何雨柱的呼喊声:“让让!让让!”两人连忙闪到一边,只见何雨柱挑着满满两桶水,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走到坑位前,一桶清水“哗啦”一声泼了下去,瞬间冲开了表面的污物,但也让臭味更加猛烈地蒸腾起来,仿佛要将人淹没。

“你悠着点啊!”小豆子一边跳着脚躲闪,一边气急败坏地喊道,“都溅我裤子上啦!”

这三个少年已经忙活了整整一上午,累得气喘吁吁,才好不容易清理完了一个坑位。中午时分,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院子里,只见李婶早已准备好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和几件干净的衣服,正站在台阶上,像个指挥官一样发号施令:“都别进门啊!先把衣服脱在外面,用热水好好冲一冲,洗干净了再进来!”

三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他们先用肥皂把双手搓了三遍,然后又互相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耳朵后面有没有沾上粪点子,确认一切无误后,这才被允许上桌吃饭。

然而,尽管如此,何雨柱还是觉得那股恶心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他完全没有胃口。他只勉强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下午的工作比上午更加艰巨。他们要清理的不再是松散的粪便,而是已经板结的粪块。这些粪块坚硬无比,铁锹根本无法撼动它们,只能用镐头一点一点地去刨。每刨一下,就会有一股陈年的臭气从裂缝里喷涌而出,直往人的鼻子里钻,熏得人头晕目眩,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活儿根本不是人干的...\"何雨柱瘫坐在远处的石墩上,说什么也不肯再靠近。

小豆子的虎口已经磨出了血泡,但他咬着牙继续干。林默看他这样,也坚持着没喊累。两人配合着,一个刨松粪块,一个用铁锹铲到独轮车上。

太阳西斜时,他们终于清空了第二个坑位。独轮车上堆满了黑褐色的粪块,要运到城外的堆肥场去。

\"我来推车。\"林默抹了把汗,结果手上的粪渣蹭到了脸上。

去堆肥场的路上,行人纷纷掩鼻避让,仿佛这路上有什么可怕的瘟疫一般。林默推着独轮车,上面堆满了散发着恶臭的粪便,他自己也被这味道熏得有些头晕目眩。

突然,一个穿长衫的先生在远处高声喊道:“小同志,绕个路行不行啊?这味儿太冲了!”林默听到喊声,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连忙点头应道:“好嘞,先生,我这就绕路。”说着,他便推着车拐进了旁边的小巷。

小巷里的土路坑坑洼洼,十分难走。林默小心翼翼地推着车,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车上的粪便洒出来。然而,尽管他已经如此小心,独轮车还是在一个颠簸中猛地摇晃了一下,几块粪渣“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停下停下!”跟在车后的小豆子见状,急忙喊道,“得捡起来!雷局长说了,不能沿途遗撒!”林默赶忙停下车子,和小豆子一起蹲在地上,用树枝把那几块粪渣拨回车上。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何雨柱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故意装作不认识林默和小豆子,好像这两个人与他毫无关系。

经过一番周折,林默和小豆子终于来到了堆肥场。堆肥场位于德胜门外,远远望去,就能看见几座高耸的“粪山”,那是无数粪便堆积而成的。场子里,几十个工人正忙碌地将新运来的粪便与草木灰混合在一起,制成肥料。

负责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他一看见林默他们推着车过来,立刻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中还夹杂着仅剩的几颗黄牙。“小同志,干得不错啊!”老汉迎上来,检查了一下他们车上的“货物”,满意地点点头,“比早上那车强多了,没掺石头。”

回程时天已经黑了。三人在护城河边洗了手脸,但总觉得身上还有股味儿。路过馒头铺时,老板好心给了他们几个剩馒头,但谁都没胃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