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应辞很久都没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陆远的建议,终归还是难以下定决心。
要还应家的钱,至少要把他和陆远的家底都掏干。
他倒是没什么,破产就破产,但陆远刚过了几年好日子,他怎么忍心把对方的钱也砸进去了。
如果是陆远出事,那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砸了,但如果是自己出事,他不希望陆远砸。
他以前还不明白陆远这么拼是为了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为了他。
应辞心脏涨得发疼,不禁在心里暗骂陆远,他当大少爷当的好好的,就随口说了一句话你记那么牢干嘛。
现在好了,你说你这些年拼命赚钱都是为了他,直接把他架到烤架上了。
不还钱的话显得陆远这些年的努力是无用功,还钱的话陆远这些年的努力还是无用功。
因为钱都没了。
现在这烤架是烤也不行,不烤也不行。
“操!烦死了!”应辞猛地坐起来。
“砰!”
房门打开又关上。
这间刚迎回主人没到四个小时的房子又送走了他的主人。
“呜——!!”
深夜,车流稀疏的高架上,跑车的轰鸣声呼啸而过。
开着敞篷,夏夜的风狂乱的打在脸上,应辞耳边全是呼呼作响的风声。
但清爽的风也没能让他的心中轻快一些。
应辞越烦,脚下踩的就越重,随着油门的踩动,仪表盘上的指针不停往中间跑去,最后在“轰”的一声中指针猛然跃过了中线。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应辞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即就把手机丢到了副驾驶位。
一只手无聊地搭拉在车门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悠闲地仿佛是在家门口散步一样,实则是在散人。
一不小心人就散了。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