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因为两个陌生男人突然一起倒地死亡,还全身发黑,都以为是瘟疫爆发引发了民众恐慌。
庄县令正等着与姚守备结亲,好借此攀上端王这个高枝,一听城里有人可能得了瘟疫而死,上好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破地方没有一日消停日子,难民问题还没解决,又有瘟疫。”
要不是马上与姚守备结亲,庄县令现在就想带着妻儿老小跑了后躲起来,反正他在平阳县当了五年县令,早就捞够了。
即便不当官,他也能当个富家翁,一辈子吃喝不愁,不,不止一辈子,是下辈子都吃喝不愁。
可庄县令不甘心只当一个吃喝不愁的富家翁,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中了进士,他不愿就此放弃仕途。
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他没有背景没有显赫身世只能在县令位置上打转。
他想成为天子近臣,他更想位列三公。
唯一办法就是及时站队,努力攀上未来新皇,只要能在他面前露露脸,说不定将来他渴望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然庄县令不知道的是,他让人扔到城外乱葬岗的两具尸体里的其中一个就是他渴望攀上的高枝端王。
而在县城一角小院里还躺着他那早已凉了的贤婿姚威。
姚威的小厮站在胡同口干等主人不出来,眼看天黑城门将关闭,只好大着胆子上前拍门。
谁知拍了半天,院里没有一丝动静,小厮也会一些武功,暗觉不对,用力破开大门走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一具完好无损的是自家大人,看他面容发紫,口外有干了的白沫痕迹,显然中毒而亡。
另一具同样面容发紫中了毒,但却死于一刀穿心,看院子痕迹显然这人和另外一人打斗过,却被那人最后用毒毒倒杀死。
而他家大人就是被牵连毒死的倒霉鬼。
小厮吓得六神无主,强逼自己镇定下来,这里是平阳县城,自己大人在城里被人无声无息杀死,庄县令最少要占一半的责任。
于是姚威小厮先飞鸽传书向五河郡守备府邸传递消息,后一大早敲响了县衙门口的登闻鼓。
庄县令因为担心县里瘟疫爆发会危及自身,几乎一夜没怎么睡,早上好不容易有了零星睡意,就被县衙外一阵阵登闻鼓声敲的再也睡不着。
气得他不由得骂骂咧咧坐起身呼唤小厮:“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一大早敲响登闻鼓,要是没甚背景先关进牢里几日让他长长记性。”
庄夫人看他没了睡意,忙吩咐丫鬟为他打水净面:“老爷,心柔那丫头听说你把婚期定到二月初八那么近的日子,正闹绝食呢,你看要不要和姚大人商量商量能不能再……”
“啪——”
庄县令正觉得起床气没处发,当即对着庄夫人就是一耳光,“无知妇人,婚期岂是我想改就能改的,告诉她不嫁也得嫁,能嫁给姚守备是她的荣幸,有多少县令官眷和平民百姓的妻子女儿遭流匪和兵匪侮辱,远的不说,就说隔壁甘越州沛泽县县令魏远东和我是同科进士,他就是被流匪冲进县衙杀死的,他的妻儿老小都落入流匪手中,妻子和女儿都成了流匪们的玩物,乱世里,只有嫁给武将才可能保她清白,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官家和富家公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庄夫人被打刚开始还有些生气,听到丈夫的话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女婿年纪是大些,人也花心一些,可他是一名武将,手下有不少兵,背后还有端王这个靠山,女儿嫁给他起码安全有保障,不用担心哪一日屈辱死在流匪和兵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