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归墟烬光(1 / 2)

珊瑚珠串的叮咚声在子夜时分突然变调,脆响中夹杂着深海特有的震颤。陆沉舟指尖刚触到林清浅眉心的金痕,残碑突然从案头飞起,碑面映出的星图正在疯狂扭曲——属于镜渊仙门小世界的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归墟黑洞坠落。

“阿舟?”林清浅在剧痛中惊醒,腕间光纹与他的剧烈共鸣,“是镜渊弟子们的灵魄!他们刚重建仙门,不能被归墟吞噬!”她望向窗外,桃林的桃花竟在夜色中凋零,花瓣化作光点汇入残碑,正是双生契在警示小世界的崩塌。

陆沉舟接住坠落的残碑,碑底新显的字迹刺痛双眼:“归墟吞光,灯芯引路”。他忽然想起神殿壁画上的最后一幕——心灯与剑魄在混沌中交织成桥,桥的尽头是无数悬浮的小世界。“浅儿,用烬海灯照亮归墟入口,我来稳固灵脉!”

归墟入口在桃林最深处的老槐树下裂开,漆黑旋涡中翻涌着破碎的时空碎片。林清浅祭出珊瑚灯座,心灯化作金红双色的长桥,每一步台阶都由他们七百世的记忆凝成:桃林初见时的玉佩、镜渊共修的剑穗、轮回司护盘的血痕。陆沉舟握住她的手踏上去,光纹所过之处,碎片竟拼出镜渊仙门弟子们的虚影。

“师父!”小仙童的声音从碎片中传来,他的灵魄正被混沌之力撕扯,“归墟里有东西在模仿我们的记忆!”林清浅猛然惊醒,归墟核心处,竟有无数面镜子在复制他们的过往,每面镜中都走出一个“陆沉舟”或“林清浅”,却带着噬灵的黑瞳。

“是混沌镜像!”陆沉舟的剑劈开袭来的镜像,剑刃却被反弹出火星,“它们在吞噬我们的羁绊之力,浅儿,用燃魂引照亮镜心!”他忽然想起在鲛族神殿时,圣女说过“真心是镜渊的天敌”,而归墟镜像,正是混沌对双生契的扭曲模仿。

林清浅指尖按在灯座上,心灯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所有镜像在强光中破碎,露出镜心处蜷缩的小世界灵魄——正是镜渊仙门的弟子们。她含泪召回灵魄,却发现最深处的镜像里,竟映着他们从未经历过的一世:白发苍苍的陆沉舟独自坐在桃林,腕间光纹黯淡,心灯早已熄灭。

“那是……如果我先陨落的世界?”陆沉舟的声音罕见地发颤,镜中自己捧着她的珊瑚簪,眼中没有半点光芒,“浅儿,归墟在逼我们面对最恐惧的可能。”林清浅突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可你看,现在我的心跳和你同频,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归墟深处传来不甘的嘶吼,真正的核心显形——那是颗由无数“不可能”咒文凝成的黑色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小世界光点被吸入。陆沉舟的剑突然与心灯共鸣,化作能劈开混沌的烬火之刃:“还记得残碑说的‘双生归位,天道自辟’吗?这次,我们要让归墟也成为光的容器。”

两人同步掐诀,烬海灯与桃烬剑阵融合成巨大的光轮。林清浅引动鲛族圣树的星火,陆沉舟则点燃自己的剑魄,光轮旋转着切入黑色心脏,咒文纷纷崩解,露出核心处的本源——竟是块刻满裂痕的原始天道碑,与他们的残碑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