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循声望去，郑国庆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枚亮晶晶的东西——正是陈峰团队号称“自主研发”的超导材料样本。翟芳芳紧跟其后，手里抱着个印着“废品回收”字样的纸箱，倒出十几块标着“星核能源机密”的磁体碎片。

“这些是我们淘汰的第三代样品，”郑国庆拿起碎片，对着话筒笑得无辜，“没想到陈总拿去抛光打蜡，就能当‘常温超导’卖了？”

陈峰脸色煞白，台下的投资者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他猛地指向翟芳芳：“她是郑国庆的情人！这些都是栽赃！”

“哦？”郑国庆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这是你昨天跟财务说‘先挪用研发经费买水军’的通话记录，要不给大家听听？”

混乱中，翟芳芳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加密信息：“陈峰转移了最后一批铌钛合金，在城郊旧仓库。”她抬头看向郑国庆，对方已经对保安使了眼色，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弧度。

仓库里弥漫着机油味，陈峰正指挥工人往卡车上搬金属箱。郑国庆带着人踹开门时，他突然掏出打火机：“郑国庆，你毁我发布会，我就让你聚变堆缺材料烂在地里！”

翟芳芳下意识挡在郑国庆身前，却被他一把拽到身后。“陈峰，”郑国庆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实时跳动的股票K线图，“你挪用公款炒期货的证据，我刚发给了证监会。现在投降，还能少判两年。”

陈峰瞳孔骤缩，打火机“啪嗒”掉在地上。就在这时，仓库顶部的横梁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锈蚀的钢筋混着灰尘砸落——正下方，是堆放着超导材料的货架。

“小心！”翟芳芳没看清郑国庆是怎么冲过去的，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滚出数米。钢筋砸在刚才站立的位置，迸溅的铁屑划破了郑国庆的手背。

“你傻啊！”翟芳芳看着他渗血的伤口，声音都在抖。

郑国庆却笑了，用没受伤的手捏了捏她的脸：“我要是有事，谁给你发工资？”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聚变堆的实时画面，“你看，‘伏羲一号’今天突破了持续运行纪录，等它发电那天，我要在控制室给你求婚。”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峰被带走时还在嘶吼：“郑国庆你等着！”郑国庆没理他，只是低头替翟芳芳拍掉头发上的灰尘。仓库顶部的破洞里漏进月光，照亮他手背上的伤口，也照亮了翟芳芳突然泛红的眼眶。

“喂，”她推开他，假装整理衣领，“谁要在实验室求婚，土死了。”

“那就在南极建的滑雪场？”郑国庆跟在她身后，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用聚变堆的热量造永不融化的雪，够浪漫吧？”

翟芳芳没回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知道，这个男人总能把最疯狂的想法变成现实，就像他当年花光十亿时那样。而此刻，超导材料在月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她突然觉得，比任何钻石都璀璨的，是身边这个人眼里的星光——那是比核聚变更炽热的，名为真心的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