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亿度 plasma 下的告白

星核能源总部的顶楼宴会厅，水晶灯映照着衣香鬓影。陈峰端着香槟走到翟芳芳面前，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翟总监，听说郑国庆为了那个破聚变堆，把下个月的员工工资都押在氦-3期货上了？”

翟芳芳搅动着杯中的橙汁，目光越过陈峰，落在宴会厅角落那个正被记者包围的身影上。郑国庆穿着熨帖的定制西装，却偏偏在领口别了枚核聚变堆的卡通徽章，面对财经记者关于“资金链断裂”的追问，他只是耸耸肩：“钱嘛，花完了再赚，但‘人造太阳’只有一个。”

“他在硬撑。”陈峰压低声音，“量子能源已经拿到了国际原子能机构的认证，下个月就能启动商业堆建设。翟总监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话音未落，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下。巨大的全息屏幕亮起，不是预想中的项目介绍，而是一段实时传输的监控画面——星核能源的核聚变实验室内，超导磁体发出幽幽蓝光，一团炽热的等离子体在约束场中稳定旋转，温度监测屏上的数字正以惊人的速度攀升：一亿度、一亿两千万度……

全场哗然。陈峰手中的香槟杯晃了晃，橙黄色的液体溅在他定制衬衫的袖口上。翟芳芳猛地站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记得郑国庆昨天深夜还在办公室改方案，说要给她一个“生日惊喜”，原来所谓的惊喜，是这个足以震撼世界的科学突破。

“各位，”郑国庆的声音通过音响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屏幕前，身后是跳动的等离子体投影，“星核能源的‘伏羲一号’装置，刚刚实现了持续三分钟的一亿两千万度等离子体约束。”

掌声雷动中，郑国庆却径直穿过人群，走到翟芳芳面前。他的西装上还带着实验室的低温气息，眼底却燃着比等离子体更炽热的光。

“翟总监，”他掏出一个丝绒盒子，不是钻戒，而是一枚闪着银光的U盘，“这是‘伏羲一号’的核心控制程序，也是我花光十亿后，最值钱的‘资产’。”

翟芳芳接过U盘，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突然想起第一次查账时，发现他买的二手健身器材。这个男人总是用最荒诞的方式隐藏最深的布局，就像此刻，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宣布商业计划，他却拿出了比任何财富都珍贵的科研成果。

“郑国庆，你……”

“别急，还有一样。”郑国庆打断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收据，“这是三个月前，我在球队旁边的小超市买的馒头收据。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是个啃馒头的守门员，直到遇见了你。”

宴会厅里突然响起轻笑，陈峰的脸色铁青。翟芳芳看着那张泛黄的收据，又看看眼前这个在亿度等离子体背景下告白的男人，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想起他买下训练馆时的豪言壮语，想起南极雪地里他递来的热可可，想起每次她查账时他假装糊涂的样子——原来那些看似荒唐的消费，都是他走向她的脚印。

“所以，”郑国庆深吸一口气，像极了当年在球门前扑救点球的样子，“翟芳芳小姐，我现在正式申请，用我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但不限于星核能源、大奥俱乐部，以及未来‘人造太阳’产生的每一度电，换你做我终身的财务总监，顺便……谈个恋爱。”

全息屏幕上的等离子体恰好在此刻爆出璀璨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映得金黄。翟芳芳看着郑国庆眼中的紧张，突然笑了出来，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郑总，按照财务准则，这笔‘无形资产’的估值需要详细审计。”

“没问题，”郑国庆立刻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审计一辈子，包你满意。”

角落里，陈峰捏碎了手中的香槟杯，玻璃碎片划破掌心，鲜血渗出。他看着相拥的两人，突然明白自己输在哪里——郑国庆花掉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滚烫的真心，而他追逐的，不过是冰冷的数字。宴会厅外，第一缕晨曦透过落地窗照进来，与屏幕上的等离子体光芒交相辉映，仿佛预示着一个属于真心与科技的新时代，正在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