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庆夹起一块外酥里嫩的鳕鱼，蘸了蘸塔塔酱：“老巴福德？就是那个把俱乐部青训营改成高尔夫练习场的家伙？”他冷笑一声，“等我下周把他那十箱82年拉菲全换成二锅头，他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亵渎了。”

翟芳芳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正色道：“说真的，共享球衣这个点子虽然新奇，但供应链管理和防伪技术都是大问题。还有球迷社群运营……”

“停！”郑国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的首席财务官兼形象大使，能不能让我过个没有ppt的周末？”他指了指窗外，“看见没？那个穿10号球衣的小胖墩，刚才一口气买了三件咱们新出的‘可降解环保球衣’。知道为什么吗？”

翟芳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兴奋地向同伴展示球衣内侧的二维码。

“因为球衣里缝了NFc芯片，”郑国庆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蓝军球迷社区”的App界面，“扫码就能查看这件球衣的生产流程，还能跟我进行虚拟击掌。哦对了，每个芯片里都存了0.1个以太币，攒够十个就能换季票。”

翟芳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知道郑国庆一直想做体育区块链，但没想到他会用如此“接地气”的方式切入。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加密号码发来的邮件，附件里是一张模糊的照片——郑国庆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在斯坦福桥的球员通道里拥抱。

“怎么了？”郑国庆注意到她瞬间变了脸色。

翟芳芳迅速删除邮件，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垃圾邮件。”她心里却打起了十二分警惕。自从郑国庆收购切尔西后，类似的匿名爆料就没断过，从“中国老板拖欠球员工资”到“更衣室安装针孔摄像头”，最离谱的一次甚至说郑国庆要把斯坦福桥改造成“超级蹦迪场”。

“叮铃——”酒吧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夹杂着香水味涌了进来。郑国庆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径直朝他们走来，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郑先生，好久不见。”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正是英超联盟主席的侄女，也是当初收购谈判中最棘手的障碍之一——维多利亚·贝克汉姆（非彼贝克汉姆，此为虚构人物）。

翟芳芳不动声色地往郑国庆身边靠了靠，手却悄悄按在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上。她记得这个女人，在谈判桌上曾用三种语言讽刺中国足球是“绿茵场的荒漠”。

“维多利亚小姐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郑国庆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无波。

维多利亚却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眼神暧昧地扫过两人：“我听说郑先生最近在搞‘共享足球’？真是有趣的想法。不过据我所知，伯明翰城队的老板最近也在研究类似的模式，而且他的技术团队……”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郑国庆面前：“来自硅谷最顶尖的区块链公司。哦对了，他们还刚签下了阿扎尔的独家肖像权。”

翟芳芳的心猛地一沉。阿扎尔是切尔西的核心球员，刚刚在训练中受伤，现在突然传出肖像权被竞争对手买走，这绝不是巧合。她看向郑国庆，却发现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文件。

“有意思，”郑国庆忽然笑了，“他们的技术白皮书里，居然还引用了我去年在乌镇互联网大会的演讲稿。”他将文件推回去，“替我谢谢那位老板，下次来中国，我请他吃正宗的北京烤鸭。”

维多利亚显然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精心准备的挑衅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盯着郑国庆看了半晌，突然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说起来，我下周要去摩纳哥参加游艇派对，郑先生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郑国庆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而且我建议维多利亚小姐，以后离某些赌球集团远点，毕竟英超联盟的廉洁声誉，经不起第二次‘假球丑闻’的打击。”

维多利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郑国庆，你别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郑国庆端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顺便告诉你那位躲在幕后的老板，想玩商业竞争，我奉陪到底。但要是敢动我的球员——”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正在欢呼的球迷，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我会让他知道，为什么中国球迷把斯坦福桥称为‘新的长城’。”

维多利亚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酒吧。翟芳芳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你怎么知道是她在搞鬼？”

郑国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维多利亚刚才压低声音的通话：

“……对，就是那个共享球衣计划，老板说必须在下周欧冠比赛前让它瘫痪……什么？阿扎尔的伤是意外？蠢货！我不管是不是意外，必须让郑国庆知道，在英超这块地盘上……”

录音戛然而止。郑国庆将录音笔扔进旁边的烟灰缸，掏出打火机点燃。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塑料外壳，映得他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他拿起桌上的炸鱼薯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上次董事会她故意把咖啡洒在你文件上时，我就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和赌球集团头目戴的是同一款。”

翟芳芳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发现这个总是嘻嘻哈哈的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布下了天罗地网。从收购濒临破产的夕阳产业，到拍下南极旅游公司，再到如今看似荒诞的共享球衣计划，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下一盘大棋，而棋盘之外，是整个世界的惊涛骇浪。

“在想什么？”郑国庆递给她一张纸巾，“嘴角沾了番茄酱。”

翟芳芳接过纸巾，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指，忽然鼓起勇气问道：“那你刚才在斯坦福桥说的话……还算数吗？”

郑国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他放下手中的薯条，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雨幕洒在他脸上，竟有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翟芳芳，”他伸出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碎发，“从你帮我算清第一笔‘合法消费’开始，我说的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