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两人脑海闪过在新都心动岛上那一夜。

凌霜寒有些心虚，不敢看顾繁的眼睛，那不自然的样子，连话也说不出一句。

虽然那一夜的主角是顾繁和沈铉安，但顾繁因为知道凌霜寒偷看，就好像那一夜，也是自己和眼前人的深度交流。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

桑桑看着两人，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好...好久不见。”

顾繁反应迅速地挤出一句话。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这这一句‘好久不见’，在凌霜寒听来到底有多久。

“好久不见，请进。”

凌霜寒侧身，请顾繁进休息室。

她没看出顾繁见到她时有生气的情绪，但无论怎么想，任何人知道自己在做那种事时被看到，都应该有些不高兴的吧？

这样想着，她观察顾繁平静的情绪，只觉得对方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所以为了保持礼貌，才没有说什么。

“顾繁！”

休息室里的洛萤看见顾繁，迅速站起身，“还真是你！”

“凌凌姐说她好像看见你了，我还不信呢，所以让桑桑过去看一眼，没想到凌凌姐眼神现在这么好，她可是一直都脸盲来着呢。”

她兴高采烈地跑到顾繁身边，“话说你怎么会来龙都第一美术学院？”

“啊...我妹妹今天大学第一天报到，我陪她来的。 ”顾繁道。

“诶？你居然还有妹妹的吗？没想到你在家里还是当哥哥的？”

“是...”

顾繁瞄了眼一旁安静坐着的凌霜寒，一想到自己在那种时候被凌霜寒看到，就觉得尤为难堪。

“那正好，学校给我们准备了午餐，等你妹妹忙完典礼，一起来吃吧？”洛萤提议道。

“你们在工作，这...不太方便吧？”

顾繁不知道该怎么和凌霜寒一起坐下来吃饭。

“录制和拍摄都已经结束了，只剩后期处理和一些琐事了，一顿饭而已，不打扰的。你说是吧，凌凌姐？”

洛萤说着，突然cue不远处的凌霜寒。

“嗯...不打扰。”

凌霜寒当然希望顾繁留下，只不过，那也要是顾繁愿意的前提下...

下一刻，就听顾繁开口：

“那...我待会去叫我妹妹来。”

“............”

凌霜寒有些意外，顾繁竟然就这样答应了？

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人能强求顾繁留下吃饭...

难道没在生气？

“太好了！”

洛萤欣喜之时，视线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繁。

滋——

手机震动声，才拉回她的思绪。

“那个...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聊。”

她拿着手机小跑到走廊外面。

“那我去问一下后期进度，你们准备发动态。”

桑桑说完，也走出了休息室。

突然的，就剩下顾繁和凌霜寒两人。

最怕的还是空气突然安静。

凌霜寒看着顾繁默不作声地坐在离她很远的椅子上，感觉一瞬间心都空了。

她想到这件事不能什么都不说，于是干脆鼓足勇气开口：

“对不起。”

安静的休息室里，凌霜寒小声的道歉却很清晰。

“嗯？”

顾繁一愣，原本以为凌霜寒不会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说了话。

“我那晚不是故意的...我...”

凌霜寒有些支支吾吾，“我本来是去找沈铉安的，跟着她就到了那里，然后我...我看你们正在看的风景，就多站了一会，没想到你们看着看着就...”

“所以你...看了全程吗？”顾繁强忍着尴尬，试探着问。

“我...我确实没走...”

“？？？”

顾繁这就有些不理解了，“为什么？”

“我...怕被你们发现...就蹲在原地没有动...”

“......？”

顾繁愣住了。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顾繁似乎看出凌霜寒有些窘迫，想着还不如把这件事扯平，便主动说道：

“其实...之前在新都，最后一天晚上的酒店里，我...我不小心...也看到你的...”

“？”

啪嗒——

凌霜寒手机差点没拿稳，磕碰了一下桌子。

顾繁一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对上凌霜寒诧异的目光。

“就就就是那个浴室，那个浴室它有个遥控器，我也是孤陋寡闻了没想到它是玻璃的遥控器...”

他说出口又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