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恒宗愣了一下,没有否认,“是有这事。”
一旁的温知许诧异地看了眼顾繁,她从没想到,顾繁竟然有婚约。
“我也是偶然看到我爸留下的遗嘱,他老人家说,您当年和他定下过两家的婚约,您的亲孙子,得娶我女儿,也就是晴欢。”
阮修德说这话时,面色波澜不惊,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
顾恒宗沉默片刻,似乎回忆着什么。
但他绝对不会记错的是,当年和阮文景,是两家腹为婚,而且指腹为婚的人,分明是顾繁和阮素茗。
阮修德怎么会说是阮晴欢......
“爸,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有婚约了?”
阮晴欢显然此前并不知道这事。
“这事我一直没跟你提,当然是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但你早晚都得成家,早谈一谈也无妨。”阮修德一副为人父母不舍的样子。
“那真是双喜临门啊,阮董,您把遗嘱带在身上了吗?不如借今天这好日子拿出来,把这喜事当着所有宾客定下!”
顾繁忽然开口,顺着阮修德的话茬,让阮修德把遗嘱拿出来。
顾恒宗也看向阮修德,等着对方的回答。
之前去医院,他发现医院有眼线,现在看到阮修德赴宴,还特意说这一番话,多半是知道他见找到了阮素茗,一切都说得通了。
此时,顾繁也是一样的猜测。
遗嘱明明在阮文景的保险柜里,且只有阮素茗知道密码,阮修德说自己手上有遗嘱,还自己换了婚约的对象,只有一种可能。
——试探。
“那可是遗嘱,我怎么可能随时带在身上。况且这种事,不过是上一辈之间相互信任才有的约定,兑现或不兑现,不是要看一张纸,而是要看人。”
即使身旁的女儿满脸不愿意,阮修德还是再一次把压力给到顾恒宗,似乎就差顾恒宗一句同意或不同意了。
“这事...”
顾恒宗当然不想同意,只是想着把这事先拖一拖。
他刚想好委婉的说辞,轮子滚动的声音传来。
顾繁回头,看到阮素茗,不由得一怔。
“爸。”
平静到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阮素茗自己控制轮椅,进了一行人所在的内厅,控制着轮椅,到阮修德身边。
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中,阮素茗像个温顺的小女儿般,关切地开口:
“这些年,您过得可还好?”
她笑看着阮修德。
明明是笑着,却仿佛只是扬起嘴角,笑容里看不出半分高兴的意味。
“............”
阮修德看见阮素茗,差点从内厅的沙发上站起来。
“爸,她谁啊!”
阮晴欢完全不知道阮素茗的存在,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阮修德。
“素茗...你怎么在这儿?”
阮修德很快恢复了平静,询问阮素茗。
虽然精神病院的眼线已经把顾恒宗和阮素茗见面的事情告诉了他,但他没想到,阮素茗能离开精神病院,到了这儿来。
“来得正好。”
顾恒宗正愁不好说话,此刻看见阮素茗,像看见了救星似的,
“修德,是我让人把素茗带来的,她病情好转,多出来走走,身处在正常的环境下,对她很有帮助。”他向阮修德解释道。
“这样啊...也是,是好久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阮修德平静下来,细细打量着阮素茗。
之前精神病院的人只是告诉他阮素茗一切如常,但他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见阮素茗。
现在五官容貌长开了,还真是像...
“爸,刚才我听你们在聊爷爷的遗嘱,对吗?”
阮素茗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阮修德:“爷爷竟然还留了遗嘱?爸,你在哪儿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