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五岁的顾繁被吓得不轻，自那之后就大病一场，顾家的人也就因此带他离开了那个镇子，转学去了其他地方。

即使很多年没人敢提起他的生日，但他也曾无数次想起过那件事。

如果他当时拒绝女孩去给他买礼物，如果他坚持带着女孩坐到自家车上离开，女孩就一定不会遇上那种祸事，以至于全家都命丧在那条路上......

“肉糊了！！”

季云鹤察觉到顾繁情绪不对，大声转移着顾繁的注意力。

“啊...你怎么不夹起来？”

顾繁回过神，把烤盘上变黑的肉放在不要的空盘里。

“你求我办事，你当然要当烤肉师傅。”

季云鹤说着，挑了挑那些烤糊的肉，把没糊的部分咬了两口。

“干嘛节约成这样。”顾繁难以想象眼前这家伙曾经是季家少爷。

“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没钱了，也无亲无故，节俭这个习惯必须养成了。”季云鹤略显惆怅地叹了口气。

“你走的时候，没向季家要补偿吗？”

“要了啊。云府一套房，还有市中心的一家餐厅。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突然脱离季家，我来不及伤心，光想着要在龙都活下去了。”季云鹤似是看得开了，语气云淡风轻。

“市中心的餐厅，那应该收入不少才对，为什么你连云府房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

“是季风禾，找了人隔三差五去餐厅闹事，时间久了，生意冷淡。市中心的餐厅是好，房租也昂贵，姐姐给的十万也只是杯水车薪，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哦...”

这样倒是说的通了。

季云鹤虽然聪明，给自己准备了后路，但也耐不住那个季风禾没人性。

“怎么就一个‘哦’？还以为你会借我钱呢。”季云鹤打趣道。

“我借给你，你也还不上，不是吗。”

顾繁觉得还不如在季云鹤帮完他之后，他再施以援手，就当是还了人情。

“也是啊。”季云鹤大口吃着蛋糕，“要是欠你的钱，就等于欠了整个顾家的钱，那样的话我还不如去当鸭...”

“嗯？”

顾繁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询问道：“所以说你是因为当过鸭才……？”

“你这家伙还真是出奇地敏锐......”

季云鹤想起一些不堪入目的回忆，无论顾繁怎么套话，他都对此避而不谈。

...

?

云庭华府·10栋。

沈铉安魂不守舍地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发呆。

“铉安？你刚才去哪儿了？”虞笙随口问。

沈铉安回过神，漫不经心道：“......隔壁。”

“你去找顾繁了？”

“他不在家。他家里那女人说他今晚不回来了。”

沈铉安总觉得有些奇怪，环视客厅几人，发现少了一人。

“小欲呢？”她问。

“哦...冉姐发来消息，说小欲今晚不回来了。”池映心说着，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偷偷跑去哪里快活了。”

闻言，沈铉安冷哼一声，“小欲不在，顾繁也不在？”

语气里莫名带着一种因第六感而引发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