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看着子女后:你们确定不过来?你们还是不是我赵家人
地道内的寒意混着血腥气凝滞在空气中,赵岩跪在满地碎石间,指节深深抠进青砖缝隙。
他脖颈处残留的咒印仍在微微发烫,看着两个女儿手持软剑僵在原地,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里裹着铁锈味:“婉宁,婉怡……你们确定不过来?你们还是不是我赵家人?”
赵婉宁的剑尖突然剧烈震颤,划破死寂。她望着父亲染血的衣袍,记忆突然涌回幼时——那时的赵岩总在钦天监值夜后,将她抱在膝头讲解星象,掌心温暖而干燥。可此刻父亲眼中猩红虽散,却蒙着层浑浊的灰翳,像被咒印啃噬过的残魂。
“爹……”赵婉怡突然踉跄着向前半步,却被赵婉宁猛地拽住手腕。赵婉宁盯着父亲脖颈暗红的纹路,声音冷得像地道石壁:“当年你教我们医者仁心,如今却要献祭无辜性命。你说自己被咒印控制,可那些被你囚禁的瓦剌人,他们的痛苦难道也是假的?”
赵岩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这句话刺中要害。
他颤抖着伸手,却在触及女儿衣角时猛地缩回——掌心的老茧还沾着二妈妈的黑血,那是他亲手用匕首划开锁链时留下的。“我……我只是想终结这场灾祸。”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飞了地道角落里蛰伏的蝙蝠,“你们知道钦天监观测到什么吗?地气倒转,星辰逆行,若不唤醒战魂,整个北境都要被冰雪吞噬!”
雪貂突然从也平肩头窜出,碧色眼眸映着祭坛残光:“荒谬!战魂本就是被封印的灾厄,你不过是被仇恨蒙蔽!”它跃上石柱,爪子点在盘龙纹的缺口处,“当年天师府设下七重封印,每一重都需要以‘宽恕’为钥,可你满心只有复仇,才会被咒印趁虚而入!”
也平艰难地撑起身子,阿依娜虚弱地靠在他怀中。少年望着赵岩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妈妈曾说过的话:“仇恨就像冬日的冰层,看着坚硬,实则一碰就碎。”他握紧阿依娜的手,将染血的羊皮纸递给赵婉宁:“姐姐,或许该让赵大人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