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刑之下的坚守
殿内暖炉烧得噼啪作响,却暖不透琪亚娜冰凉的身躯。当孙皇后颤抖的指尖拂过那道扭曲的火焰烙印时,少女突然剧烈抽搐,仿佛烙铁的灼痛仍在肌肤上肆虐。她蜷缩成虾米状,脖颈处新生的焦痂被蹭破,渗出细小的血珠,在锦被上晕开暗红的花。
“那天我本要与姐姐在城西破庙汇合。”琪亚娜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被撕裂的沙哑。她盯着跳跃的烛火,眼神却穿越时空,回到那个噩梦般的黄昏——青灰色的天空下,她怀里紧紧揣着从徐有贞书房偷出的密信残页,贴着墙根疾走。突然,巷口亮起数十盏灯笼,徐有贞的暗卫如鬼魅般现身,弯刀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被拖进徐府地牢时,琪亚娜死死咬住一名侍卫的手腕。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换来的却是更狠厉的拳脚。她被铁链吊在房梁上,看着徐有贞摇着折扇踱步靠近。“小畜生,那封密信写了什么?”徐有贞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发颤,“你母亲和姐姐藏在哪里?说出来,我便给你个痛快。”
琪亚娜将血唾在对方脸上,换来的是皮鞭撕裂皮肉的剧痛。地牢里回荡着令人牙酸的抽打声,她的后背很快血肉模糊,但始终紧咬牙关。不知过了多久,当徐有贞亲自将烧红的烙铁按在后颈时,滚烫的皮肉焦糊味中,她听见自己含糊不清的声音:“你……永远别想……”
说到此处,琪亚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孙皇后这才注意到少女掌心布满月牙状的旧伤,显然是此前受刑时留下的。“他们松开我的镣铐,假意让我逃跑。”少女的睫毛剧烈颤动,“我冲进雨幕,却在街角撞见来寻我的姐姐……”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未愈的伤口,“为了引开追兵,她故意暴露行踪,把我推进了排水道……”
黑暗潮湿的排水道里,腐臭的污水漫过膝盖。琪亚娜蜷缩在角落里,听着追兵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心里却被恐惧和担忧填满。她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衣袖,直到血腥味再次在口中散开。而此刻的地面上,姐姐阿依娜正引着敌人奔向相反的方向,她的身影在夜色中忽隐忽现,眼神却无比坚定。
琪亚娜最终还是被抓了回去。地牢的门再次打开时,迎接她的是徐有贞更加阴森的笑容。“没想到你还能回来,看来是没尝够苦头。”他狞笑着将烙铁再次烧红,“既然骨头这么硬,那就把‘叛族者’的印记刻深些!”滚烫的铁与皮肉接触的瞬间,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她痛得几乎昏厥,却在意识模糊前死死咬住舌尖——不能说,绝不能说出娘娘和郭将军的计划,不能连累拼死保护她们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