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州城墙上斑驳的血迹还未干涸,咸腥的气息混着秋末的腐叶味在街巷间弥漫。别驾古铨握着账簿的手被钉在衙门梁柱上,指节因用力泛白,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怒意。这位忠诚的官员一直致力于整顿当地的盐业市场,盐商们的私盐船就泊在浔江码头,成捆的麻袋压得甲板吱呀作响,走私贩子们用刀尖挑开布袋,雪白的盐粒顺着刀刃滚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怎会甘愿放弃多年来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巨额利润?在利益的驱使下,竟对古铨痛下毒手,残忍地将其杀害。
桂平知府慎庸拍案而起时,烛火将他的影子重重投在墙上。他身披铁甲,腰间配剑在起身时撞出清响,率军疾驰的马蹄声碾碎了子夜的寂静。他闻讯后立即派兵前去清剿,意在平息事态。然而当军队踏入盐商设伏的山谷,箭雨突然从两侧峭壁倾泻而下,火把将夜空烧得通红。士兵们挥舞盾牌的动作被乱箭压制,金属交鸣声中,慎庸的坐骑被斩断马腿,他踉跄着跌进血泊,头盔滚落时露出额角狰狞的伤口,最终以惨败告终。
经此一役,当地盐商气焰嚣张,不仅占据了关隘,还将石咀、油麻、白沙、南木、江口、金田等镇牢牢掌控在手,仿佛已形成割据一方的态势。这一事件在当地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民众们纷纷担忧自己的安全和生计。
朝廷议事厅里,檀香萦绕着荷花紧皱的眉梢。她指尖反复摩挲着密报,丝绸信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即刻传石轩。” 她的声音低沉,袖口绣着的金线凤凰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朝廷得知此事,震惊不已,荷花秘密下令石轩做好进剿准备,并派遣胡枚、浅浅二人率领三千兵马,与大司马协同作战,对桂林进行围猎。此次行动旨在彻底清除盘踞在桂林一带的叛军势力,恢复当地的治安与稳定。
与此同时,大司马荷花的军队在赣南山道艰难前行,秋雨浸透了士兵的衣甲,泥泞的山路让战马打滑,马蹄铁在青石上擦出串串火星。大司马荷花选择从赣南进发,计划一个月后抵达桂西展开行动。蒲云舟和若男则带领五百精兵担任护卫任务,他们将负责确保大司马荷花的行军安全,并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蒲云舟蹲在田埂边,指尖捻起一把泥土细细端详。稻穗沉甸甸地垂在他肩头,露水顺着稻叶滑进衣领。“秋收关乎百姓性命。”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膝盖上,震落几片稻叶。他深知民以食为天,秋收关系到百姓的生计,因此主张不急于一时,提议待秋收结束后再正式展开行动。
在行军途中,他们遇到杨慎西的商队被困于隘口。他立刻摘下腰间弯刀,刀刃劈开灌木丛的瞬间,惊起一群白鹭。混战中,他侧身躲过山贼的斧头,刀锋精准挑断对方手腕的筋脉,鲜血溅在他古铜色的面庞上,果断出手将其解救。在交谈中得知了黑风寨的屯田故事,心中大为赞赏。杨慎西讲述了黑风寨如何通过屯田实现自给自足,并改善了当地居民的生活。他提到黑风寨通过兴修水利、开垦荒地,使原本贫瘠的土地变得肥沃,不仅解决了粮食问题,还吸引了周边流民定居,形成了繁荣的小镇。
蒲云舟建议将杨慎西征召为行军参谋,并采纳了他关于屯田的建议。荷花决定采用分路合击的策略,以步兵为营,征召无地流民为田兵,这一举措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军队稳步向前推进。同时,通过屯田策略,军队在征战中有了更稳定的后勤保障,也减轻了对当地百姓的粮食征收压力,颇受民众欢迎。
石轩在密室里专注地揉着面团,月光透过窗棂在案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中秋之际,他小心翼翼地将绘制好的叛军驻防地图卷成细条,塞进月饼馅料中心,再用模具压出精致的花纹。每一块月饼出炉时,他都要用银针仔细验毒,烛火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这些看似普通的月饼,其中竟然巧妙地藏着重要情报。
原来,石轩通过特殊的方式,将地图藏于月饼馅料之中,避开了叛军的搜查。胡枚浅浅军也在一个月前与荷花成功会合。荷花命令以月饼为信号,在月圆之夜胡枚、浅浅、若男三路兵马齐头并进,特意留下向南的道路供叛军撤退之用。她希望通过此举,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同时瓦解叛军的士气。蒲云舟则与石轩在南面隘口设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