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廿的手掌擦着音长老手背划过,袖口被拳风裂开的瞬间,露出小臂上狰狞的剑疤 ,正是当年白重朝留下的昆仑三叠剑痕。
他忽然大笑,笑声震得苍松倏然垂泪,“音长老,你以为碎星阁的密探遍布横山,就能看透我的身份?当年岳清尘一掌击在我心口时,我便发过誓,要让华山、昆仑、碎星阁,都为我陪葬!”
音长老猛然变招,四周枯枝被掌风震得粉碎,“原来你这狗贼躲在旧党身后,便是为了搅乱宋夏边境,让西夏铁骑踏平横山 !”
“错了!” 刘廿的手掌突然扣住音长老手腕,鲜血顺着刘廿受伤的掌心糊上音长手背,他却似浑然不觉疼痛。
“我要的是宋廷山河破碎,让天下人看看,所谓的名门正派、新党旧党,都是纸糊的老虎!”
音长老只觉掌心发麻,手腕竟在对方的逐渐施力下发麻。此刻刘廿的每一招都带着华山的根基,却又混着西夏的狠辣,比当年更可怖三分。
“音长老,你输了。” 刘廿的指尖划过音长老咽喉,掌风带起的狼毒粉在火光中泛着幽蓝,“碎星阁的四大长老,司马光倚重的密探......也不过如此!”
音长老的双手软绵绵地垂下,眼中尽是不甘。他望着刘廿转身走向岩边,望着这个自己轻视的对手,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眼睛却再也没有闭上。
“你有没有告诉司马光,” 刘廿的声音混着堡寨的崩塌声传来,“横山的粮道,早就和他的旧党一样,烂在根子上了。”
他抬手点燃手中的密信,火光照亮信上上的血字 ——“旧党复兴,在此一举”,那正是他取信于旧党时所用的血书。
硝烟裹着火星飘过岩顶,将暮色染成血海,而刘廿的身影,正站在这血海中央,正像昆仑血战的雪夜。
音长老的影子被山风撕碎,岩顶的积岩忽然崩落,掩埋了他睁大的双眼。刘廿转身时,腰间玉扣在火光中狰狞得如活物,而横山堡寨的火光,正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直至与西夏的狼首旗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