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铎曩刀势一顿,刀疤在冰光中扭曲如活物:“汉人的小崽子,休要骗我!” 话虽如此,刀风却弱了三分,显然被勾起疑惑,“我弟弟身上插的短剑可和这小娘皮手上的一模一样!”。
“那匕首在尸身上,怎么又会在阿月姐手里!”鸭蛋儿喊着,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你若前往泾原还能看到一把一样的匕首在那王承德尸身上!”
阿月趁着野利铎曩愣神,欺身上前,点了对方肩井,“刘廿勾结西夏转运司,却嫁祸碎星阁。” 她想起鸭蛋儿所说刘廿与野利银虬密会时的状况。“霉粮案败露,刘廿不降反升,你可知道,你弟弟的人头正是他邀功晋升的筹码。”
野利铎曩的狼牙刀 “当啷” 坠地,冰面上溅起的紫黑毒雾中,他忽然惨笑,“难怪银虬死状诡异,狼毒入体伤口处却无毒血……” 他抬头望向阿月,眼中戾气退去,只剩血丝密布的通红,“刘廿那狗贼,此刻何在?”
鸭蛋儿见机,忙掏出从刘廿官邸偷出的狼首铜牌,“这是你们野利部的东西,现在还你!……那狗贼现在升任泾原转运使了!”
见野利铎曩眼中再无杀意,阿月轻点两下,解了他的穴道。
野利铎曩忽然跪地,冰面脆响中,他扯下狼首鬃毛掷向阿月,“若所言非虚,我野利部欠你们一个人情!” 他抬头时,刀疤间滚落两行冰泪,“若有半点欺瞒,我拼了性命也会追杀你们到天尽头……’”
暮色中,三人在冰崖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野利铎曩抚摸着狼牙刀,忽然低声道,“碎星阁的剑,能劈开毒砂;我野利的刀,能斩尽背叛。”
“走我们西夏人的道,我能带你们下山。”稍作歇息后,野利铎曩抬起头,“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随我杀了刘廿。”
阿月和鸭蛋儿对视一眼,便有了计较,“可以,不过我们也有一事相求,有一个名叫陈长风的中原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