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黑衣人的刀法完全颠覆了武学常理——时而如疯癫醉汉踉跄挥砍,时而似毒蛇盘踞骤然窜击,招式衔接间全无征兆,角度之刁钻甚至能贴着人的耳廓削去半片头皮。
有人借着篝火爆炸的烟尘掩身,长刀贴着地皮悄无声息滑出,在牧民脚踝处旋开血花,受害者踉跄倒地时,刀刃已如游鱼般顺着脊骨缝隙刺入心脏。另有人纵身跃上坍塌的帐篷残架,居高临下挥刀劈砍,刀刃精准切过挣扎人群的手腕、脖颈与腰腹,残肢断臂坠落一地。
更有人双刀交错舞出密不透风的寒光漩涡,刀刃所过之处,羊毛毡毯被整齐剖开,铜制酒壶被劈成两半,连空中飘飞的经幡都被割裂成无数碎片。
三名试图合围的汉子刚举起牦牛皮盾牌,刀刃已贴着盾沿刺入指缝,十指连心之痛让他们瞬间松开了武器。
黑衣人们移动如同鬼魅,杀戮如机械,血泊在他们脚下蜿蜒成河,月光映照在刀刃上的寒光,好似在无情地宣泄自己的杀戮欲望。
赵勾什倚在莲华图腾旗杆旁忿忿捏碎手中的经幡,火光在他凹陷的眼窝里跳动如两簇鬼火:\"哼,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突然,三道人影破开混乱的人群冲来。
阿月素白的手腕翻转,匕首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指甲因愤怒深深掐进掌心。
鸭蛋儿紧跟在侧,袖中铜钉早已蓄势待发,可看着地上横陈的断肢残躯,十二岁的少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心沁出的冷汗浸湿了暗器。\"阿月姐,我...我跟你一起!\"他咬着牙关把最后半句话吼出来。
德吉茄和卓将牦牛骨棒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火星四溅:\"大家别怕,有我在!圣湖的守护者在此!\"
赵勾什的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拂尘尖轻轻点向三人,\"倒是来了几个送死的蝼蚁,你这汉人女子,想必就是阿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