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躺在封闭的紧急维生舱里,半个后脑缝了十几道血线,脑机接口断开后,主控密钥就像失控的心脏一样在后台不断报警。
主控会议室,一张最新的权限光幕把他那条【主脑】标成了【关闭】。
围在桌边的几个人,袖章各不相同,却都盯着那行冷冰冰的红字。
没人开口说「林策死了」,但谁都知道:
——只要那块主控密钥不交出来,谁上位都等于踩着活人的坟。
一名副主管冷笑着摊开双手,声音压得像刀子刮在桌面:
“他要是真死了,密钥自毁;他要是假死,你敢拔他的插口?谁来背这锅?”
另一人立刻接话,目光像蛇:
“那就先把火收了,封死那批宿主,梦核切断,等他醒了再说。”
可有人冷笑:
“你真当那火是铁笼关得住的?李响那个宿主体现在是什么状态?
心跳扁平,梦核却还在跑——谁能解释?”
一瞬间,气氛像被谁从桌下点了火,暗里嗞嗞作响。
会议室的对面,一间全息封闭观察室里,一个戴着雪白披肩的女人坐在投影前,手里攥着一枚暗红色金属囊核。
那上面只有两个字:A-00
是编号最初的火核残片,比林策手里的密钥还要老、也更凶。
她目光落在会议室监控上,嘴角挑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低声自语:
“真有意思……都以为火死了,结果那孩子自己成了火。”
在她背后,面罩安保低声请示:
“主任,要不要下场接手?”
女人摇头,指尖慢慢摩挲那枚源核:
“再等等。林策死不死无所谓……只要火还活着,这个局就还是我的。”
——————
此刻,李响的意识被火撕扯到梦核的最深处。
焦雪尽头,那个早已残破成碎片的编号000残影,再次缓缓凝出形状,半张脸烧得只剩一缕虚光。
她俯身看着李响,像是母亲看着病房里自己的孩子,又像是火看着自己的寄主。
【……响……要把梦烧干净……就得先烧干净自己……】
李响胸口的血在翻涌,耳膜轰鸣:
“……死?”
残影抬起指尖,轻轻点在他心口,一丝火丝直接刻进血肉:
【……死……让火看见你……火才会跟你走……】
李响狠狠咬住嘴唇,咸腥味漫上舌尖:
“要是我真死了呢?梦跟谁走?”
残影笑了,笑声带着雪里风裂开的破碎感:
【……那就看你能不能死得干净……又能不能死得……够狠……】
【血火印 · 假死局的种子】
那一刻,李响闭上眼,火丝像蛇钻进他的血管,一圈圈缠在心口。
残影最后一声叹息在他耳里落下:
【……死,是钥匙…………梦,是刀……向死而生……看你敢不敢把自己点完……】
话音落下,梦核里猛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裂响。
李响张开眼,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胸口的血火慢慢亮起来。
——像是一枚埋在身体里的【终极起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