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愿石之力vs 帝阙权限之力。
“万象之力,为我所载。”
李响猛然踏出一步,整片梦境轰然震荡,如海啸奔涌。
但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意志悄然现身于梦境边缘,是小蜚兽。
它没有吭声,而是站在梦界门槛处,闭上双眼,释放出一圈圈似水似光的波动,那是属于“梦兽本源”的意志。
而那些代行者、神裔兵们,一瞬间动作变得迟缓、模糊,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拖入了“幻溺状态”。
“小东西,你怎么又出来了,休息好了吗?”
小蜚兽甩了甩尾巴,好像在说:
你可是我爸爸啊,不帮你,我帮谁?
借着这短暂的喘息,李响猛地将万象愿石彻底融入体内,
强行贯通梦境法则核心,将整个梦界领域化作自己的“延伸”。
“你们想剥离我?”
“先问问整个梦境世界,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李响身影倏地消散:
——化作万千梦中化身,在战场中游走,
他的每一击都不再是个人攻击,而是梦境法则本身的报复。
战局,又一次逆转。
但李响知道,他必须拖住。
曼尔带走父母那条通道只会维持有限时间,而真正的对手。
——帝阙,只是暂未降临而已。
梦境世界的天空骤变,一道宛如天堑般的银痕自天命总部方向撕裂长空,贯穿整个梦境界限。
李响抬头看去,那不是投影,不是神谕,而是一道真正意义上的——现实渗透。
帝阙,终于动了。
而此刻,李响的时间所剩无几。
曼尔带着李父李母已经穿过梦境通道的最后一道门槛,消失在梦界边缘,回归梦境之城。
李响略松一口气,但也明白,接下来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留下,死战;或者毁掉梦界,撤退。
“小蜚兽。”
“在呢,爸爸。”
“这次我说撤退,你敢不同意吗?”
“我可以不同意,但我会听话。”
小蜚兽的声音里竟透着些认真。
李响低声一笑,将小蜚兽送出梦境,只留下一道残影防止梦境彻底崩解。
紧接着,他化身万千梦象,朝着那道贯穿天幕的银痕猛然冲刺!
————————
———————
【梦境之城】
曼尔带着李父李母跌跌撞撞地从梦界裂口中跌出,几名天命边缘组织的守卫刚想围拢上来,被龙傲天用狂笑魔刃砍得七零八落。
“走!”
傲天抓住曼尔和李母的手臂,“李响那家伙说让我们先撤,我们就先撤!”
曼尔有些不甘,“但他还在里面……”
“他肯定想好了,他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傲天沉声道,
“这次的任务是救人,我们做到了,就不能再节外生枝。”
————————
——————
【梦境核心层】
李响立于梦之心脏,整片世界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没有立即引爆梦境,而是在分析那条银痕中的“权限”,一点点反向解析。
帝阙的真正投影还未降临,那是他仅剩的窗口。
“万象万象……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李响喃喃着,将最后一丝精神灌入愿石之中,
愿石散发出极光般的涟漪,如同回应,又如同悲鸣。
就在这一刻,银痕彻底落下,带着现实意志的灼热:
——那是一只由无数“因果锁”构成的巨手,仿佛要把整片梦境连根拔起,连同李响一起碾碎。
“给我断!”
李响暴喝,万象愿石绽放极光。
梦境深处升腾起一棵若隐若现的巨树,那是丹田中那棵“小树苗”在梦境中投射出的真身!
——象征着生命、自主、意志。
巨树震颤,梦境剧烈共鸣!
那只银白大手停顿了片刻:
——在这一刻,梦境世界第一次以自身规则,反向对抗现实世界的投影压制。
然后……
轰!!
剧烈爆炸席卷整个梦界,空间如同被撕裂成碎片,无数画面倒转翻腾:
李响童年的一幕、父母的身影、小蜚兽初次见面的表情、傲天的吵闹、曼尔注视他的眼神……
全部化作碎光,消散在虚空中。
现实世界中,远处一处山巅。
小蜚兽突然回头,呆呆地望着天空那道模糊消失的梦痕,眼中浮现一丝从未有过的惶惑。
“爸爸……你会回来的吧。”
————————
——————
【天命总部】
帝阙坐在无形王座中,投影收回,身形如雾如影。
他嘴角轻轻一扬:
“万象愿石……果然进化了。那孩子,也有意思。”
“老大,就这样放他逃走了?”无智低声问。
帝阙却道:
“他这可不叫逃走……他这叫,回去酝酿更大的命运风暴。”
“我们,静待他再来。”
“看来老大早已筹划好了一切啊。”
“你告诉医生,实验加快,务必把最新的实验成果,装备到天命组织所有的人身上。”
“是!”
【梦境之城-某处山巅】
清风拂过山巅,带着一丝清凉,也卷起了地上的碎叶与血迹。
李响躺在那里,浑身血污,肌肉僵硬,骨骼错位,整个人仿佛被从梦境中碾压出来,残破得不像话。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胸口那棵早已黯淡下来的“小树苗”,依旧缓缓吐息,微不可察地闪烁着翠绿微光。
忽然间——
一道温润的气流,自脊柱缓缓升起,如蜿蜒长龙,游走四肢百骸;
破碎的经脉逐渐重新愈合,错位的骨头咔咔作响;
血液缓缓沸腾,重新将体内毒素、黑雾的残留驱逐而出。
尤其是那颗万象愿石所化的小树苗,
它开始共振,翠光宛如春雨洗地,渗入李响的五脏六腑、毛发皮肤,
让他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场静谧却浩大的重构。
——这一切都证明,他还活着。
不止如此,他的肉身,正在以一种可怕的方式脱胎换骨,
每一寸皮肤都仿佛在被锻打,每一滴血液都在重新定义“生机”。
原本废掉的筋络,在这一夜之间竟变得更为坚韧,体内的真气流转不再滞涩,反而更像是一种——不受“愿力”束缚的流动能量。
李响的意识在此刻微微苏醒。
“师傅教的修身诀,真是个好东西,受伤越重,身体越强!”
他缓缓坐起,双手撑地,望着西方落日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