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让他想起在埃及王宫当养子时，那些被法老处死的大臣们最后的姿态。

“进来！”

在五色云彩里的上帝，察觉到了摩西的到来，吩咐加百列和吉布列到洞口守卫，避免上一次乌利尔的鲁莽行为，恩主现在做了预警措施。

摩西跪着地面蹭着膝盖，进到山洞中。

“摩西，你下山也看见了，你的族人是怎么背叛我的，现在我可以降下瘟疫杀了他们，你没有异议吧？”上帝说道。

摩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原本准备的三页忏悔稿瞬间忘光，惶恐不安地回答：“我仁慈的恩主，祢的子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有那些不信任祢的人我们已经处决了，现在子民们对祢是十分信赖的！”

云霞突然翻涌成绛紫色，摩西条件反射地抱住脑袋，预想中的雷击没来，山洞里只是传来上帝威严的声音：

“在当初我降下十灾，救了你们，信仰我的也有许多，降下吗哪，唤来鹌鹑，也有信仰我的，但是在平静的日子里你们没有真心信仰过我，危难来临时你们会抱怨我，就在昨天你们用一些没有意义的金矿石铸造成了一个信仰，我难道不该降下可怕的瘟疫吗？”

“伟大的恩主！我的兄弟姐妹，没有那么信仰祢，是因为他们被愚昧蒙蔽了双眼，那是他们的遗憾，如果祢要消灭我的族人，那请先消灭我吧！只祈求祢赦免他们的罪过！”摩西声情并茂地回答着，老泪纵横。

上帝的声音从层层云雾里传出，比较刚刚缓和了不少：“摩西，你说的也并非无道理，我可以赦免你们，记得我是怎么带你们出埃及的吗？”

“是祢降下神只，带我们离开的，十灾的最后一灾我们铭记在心！”摩西虔诚地回答。

上帝见摩西还记得，于是就道：“那埃及人的头生子是被我所收走的，你们的头生子也献祭给我，我就赦免你们。”

摩西手脚发寒，他颤抖着声音道：“伟大的恩主，失去长子的疼痛，是十分刻苦铭心的，我们宁愿将自己献给祢，还请祢收回旨意！”

“……这样吧，你要告诉族人，他们的头生子一出生就是我的，你们可以用羔羊献祭我来赎回长子，但在孩子们明事理的时候，你们要告诉他，‘你本是上帝的孩子，是我用羊羔将你赎回来的’，这样我就赦免你们的罪过！”上帝放宽了条件，并在摩西面前的地面上用他的血脚印画了一个羊的图案，怕他听不见。

“用羔羊代替？”摩西猛地抬头，差点扭到脖子：“祢是说……就像逾越节那样？”他脏兮兮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泥土上摸着那血羊符号，突然意识到这个要求有多狡猾……既保全了神的威严，又给了人类台阶下。

摩西如蒙大赦，他跪趴在地上，用祭祀时的腔，颂道：“感谢恩主！”摩西知道自己此刻笑得肯定像个老傻瓜，但管他呢，族人的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