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靠谱。”姜映曼望着他的眼,一直静默了许久才说道,“闵辰风,谢谢你。”
闵辰风眉心反倒是皱了起来,“大人说前一句就够了。”
他才不想听姜映曼说谢谢,如果谢谢能够变成其他的词,说不定他会更喜欢也说不定。
姜映曼站了起来,从床边离开,闵辰风眼底闪过一抹惊疑,就见她走去浴室,拿了一把梳子出来,“我帮你梳头吧。”
闵辰风转了转身,如今伤口只要不要刻意牵扯到,几乎不会有其他感觉。
他背脊挺直,长发大部分从肩膀垂落又铺在了床上。
姜映曼坐在椅子上,靠得比之前更近一些,缓缓地用梳子从头梳到发尾。
“我家乡那边的雄性,现在几乎已经没有留长发的了。”
“我只给雌性梳过头发,没有给雄性梳过。如果让你痛了,你告诉我。”
银白的长发不仅长度惊人,也没有长发惯有的毛躁,而是柔顺如绸缎,一梳就到了底。
闵辰风听着道:“那我是大人的第一次梳头发的雄性。”
姜映曼嗯了一声。
给闵辰风用的东西,都是他在涂山坞平日里喜欢用的,连一把小小的梳子也不例外,是桃木做成的木梳。
她梳下第二下,“我的故乡有很悠久的历史,哪怕是梳头,也有美好的寓意。”
闵辰风听着姜映曼道:“以前,我没想过这种话会跟我有关系。”
毕竟像是她这样多疑又敏感的人,完全无法全心全意的相信另外一个男人。
恋爱可以,可婚姻,她却从来没有想过。
她接连梳了几下:“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四梳四季平安,五梳五世齐昌......十梳百年好合...”
这些话虽然闵辰风没有听过,可并不影响他的理解。
从第二句开始,他的眼波就沉静下来,阳光照在他部分被子上,也没惹得他眼神改变分毫。
连呼吸都安静下来。
全心全意的,听着姜映曼说着那代表着她故乡里祝福的话语。
姜映曼控制着梳子,一直到第十下,把他的每一缕发都梳过一遍:“这是结婚时,对婚姻的期许。”
虽然不是在给男人梳头时说的,可姜映曼不觉得这话用在闵辰风的身上有什么问题。
她也没有像是闵辰风这样的长发。
下了床,她又去一旁的小桌上拿过一把小剪刀。
闵辰风听到了剪刀剪动的声音,侧过身,又瞧见姜映曼垂着脸,从自己的长发里选出了一缕剪了一段。
银白色的发和墨黑色的发缠绕在一起,打成了一个结。
她拿出了一个小袋子,这个袋子闵辰风十分熟悉,是他从兽神殿亲自给姜映曼求回来的。
里面是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