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安沉吟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看了一眼园中的景色,又闭眼思考了一会,随即提笔开始铺色。
白玥安感激前世自己父母工作忙,寒暑假没空照顾她,索性给她丢到少年宫里上大班课学画画,学书法。前世从小开始学的画画书法,还有在应试教育的规训下练就的考核心性,倒是让她很快找准了破题之道。而这一世,在徐家的教养下,倒是让她在书法与作画上精进了不少。
白玥安一开始只是铺了些深浅不一的黄色和红色的色块,又佐以几个棕色的色块。随着她继续勾勒,隐约能看出一人打马自远处而来,此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路边开着的各色花样围着蝴蝶,就连马蹄上都绕着蝴蝶。
画面大致勾勒完后,白玥安调整了几处细节,想了想,又在左上角提了一首诗,“春传花信至,雨濯春尘盈。东风作序送,万物始和鸣。”
白玥安前世练得一手上好的瘦金体,加上今生在徐家教养之下,字体愈发刚劲有力。
白玥安这副画作在到场的几位名家之间传看,徐鸿儒和徐鸿羽也在,他们略略看了一眼,点点头,问及评价,二人均闭口不答。若是一再追问,便只说白玥安受教于徐家,他们开口点评有失公允。其余几人见状,便单独围过去讨论。很快,他们就得出了答案,白玥安诗书画皆为第一。
“好诗,好画,字也不似寻常闺秀所擅长的簪花小楷,倒有几分苍劲之感。比起这副画作,老夫更爱这字。”
“苏老先生当年一副青山贴引得无数学子争抢临摹,看见好字便赞不绝口。”
刚刚被恭维的苏老先生,白玥安认识,是自己外祖父的至交好友苏达。这位苏老先生与徐家老太爷徐清远名震天下,被誉为文坛双绝。
“安安这字愈发精进了,这个字体安安是从何处习来的。”苏达很喜欢这个瘦金体,也很想认识一下写这字的人。
白玥安随口胡诌了一句,秉持着反正也不可能找到人的想法,对瘦金体的来源做了些改编,“当年住在庄子上的时候,偶然救过一位姓赵的先生。当时这位赵先生家破人亡,身无长物,便用一本字帖抵了我给他的一顿饭。只是可惜,有次庄子失窃,连同字帖一并丢了。”
苏达有几分惋惜,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或许就是缘吧。于是,他又问白玥安要了她临摹的字帖回去研究。
这边白玥安刚刚寒暄完,北秦的七皇子拓跋弘立刻拿着一把弓箭过来了,“靖王妃,比试一二?”
“七殿下不怕别人觉得您是在欺负我便好。”白玥安无所谓,比就比了,输给拓跋弘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要是赢了拓跋弘,那丢脸的也是北秦。无论输赢,坏了名声的也是北秦,干她何事。
“骑射一道,不知靖王妃可否敢比试比试。毕竟靖王擅骑射,若是王妃不会,只怕有些丢了靖王的脸面吧。”拓跋弘并不觉得自己在欺负人,反倒是在话赶话间把白玥安架到了火上烤,“未来的靖王妃应该不会连尝试一下的胆子都没有吧。”
萧瑾明有些担心,他和拓跋弘对过阵,在北秦时两人之间也常有摩擦,他很清楚拓跋弘的骑射功夫有多厉害。而且论起心性来说,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心性必然是不差的。尤其是拓跋弘这样嗜杀的将领,心态会更为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