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戴去见林婉?\"陆明远皱眉,\"她最恨你戴着他送的东西。\"
\"所以她才会急着证明自己比我有用。\"苏瑶对着穿衣镜调整耳环,翡翠的冷光衬得她脸色更白,\"明远,你说如果让她知道,我明天要去见周鸿谈新的仓储合同......\"
\"她肯定会立刻告诉林禹。\"陆明远突然明白了,\"可周鸿上周刚说要考虑......\"
\"所以我要让林禹以为周鸿要倒向我,他才会急着动手。\"苏瑶转身时,珍珠手袋里的信纸发出细碎的声响,\"等他动了手,我们才能抓稳他的尾巴。\"
深夜十一点,阿福的电话打到公寓。
他的声音带着喘气:\"瑶姐,林婉今晚没回林家老宅,她去了十六铺码头的仓库,和林禹的贴身助理老周见了面。
我拍了照片,他们手里拿的文件,和咱们今天下午讨论的收购方案封皮一模一样。\"
苏瑶的指尖在电话筒上敲出规律的节奏。
她想起下午陆明远整理收购方案时,故意把封皮落在了茶水间——林婉总爱以\"帮我整理文件\"为由,来她办公室晃悠。
\"辛苦你了。\"她挂了电话,走到书桌前抽出一本《航运实务》,夹在书里的照片滑出来:林婉去年在赌坊欠了二十根金条,被她拍下的借据。
陆明远从厨房端来莲子羹,见她盯着照片发愣:\"要现在动手?\"
\"再等等。\"苏瑶舀起一勺羹,莲子甜得发腻,\"林禹要的是我彻底栽跟头,林婉要的是取代我。
等他们都以为胜券在握时......\"她放下勺子,瓷勺磕在碗沿发出脆响,\"我要让他们的算盘,全砸在自己手里。\"
窗外起风了,吹得窗帘哗啦作响。
苏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翡翠耳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信纸上那把红笔画的刀。
她伸手摸向耳垂,裂纹的珍珠硌着指尖,突然笑了:\"明远,明天去花市订二十盆白玫瑰。\"
\"林禹最讨厌白玫瑰。\"陆明远一怔。
\"所以他才会记得,这是我初恋最爱的花。\"苏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明天林婉看到这些花,会更急着证明自己比我重要。\"
月光漫过书桌,照见她手袋夹层里的信纸,红笔画的刀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楼下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声,卖夜宵的担子飘来锅贴的焦香。
可苏瑶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