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渊的硝烟尚未散尽,云深谷的月光已为劫后余生的二人镀上银纱。阳昭仙力透支,身形摇摇欲坠,如风中残烛。林悦全然不顾自身伤势,似离弦之箭冲上前,纤弱双臂稳稳扶住他。两人跌坐在地,四目相对,眼中流转着劫后余生的欣慰,那目光,恰似久旱逢甘霖,又似暗夜遇明灯。
“傻丫头,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 阳昭抬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指尖擦过林悦嘴角的血迹,声音里满是心疼与后怕,“你可知方才我有多怕……” 话未说完,哽咽已堵在喉头,他将林悦紧紧搂入怀中,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林悦靠在他肩头,听着那逐渐平稳的心跳,宛如聆听世间最美妙的乐章。“昭哥哥,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千株桃树。如今盘田已除,我们……”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期待,似春日微风,拂过心间。
“现在就去。” 阳昭打断她的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身,牵起她的手,步伐虽有些踉跄,却无比坚定地走出竹庐。那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再无任何阻碍。
林悦望着这山谷,思绪飘远,轻声说道:“这山谷,以后就叫云深谷吧。”“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名字,恰似他们的爱情,神秘而美好。
云深谷的夜空,繁星璀璨,如镶嵌在天幕的宝石。月光洒下,为他们的身影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对有情人驻足,见证这一刻的温柔。
两人来到谷中最开阔的山坡,阳昭取出从各地寻来的桃树苗,与林悦一同栽种。每埋下一株树苗,他便在树苗旁刻下一句情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诉说着对她的倾慕;“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许下一生的承诺;“与卿共赏,岁岁花开”,描绘着未来的美好。
林悦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眶渐渐湿润,心中满是感动。当最后一株树苗种下时,阳昭突然单膝跪地,取出一枚用时空石打造的戒指,深情说道:“林悦,这枚戒指虽不华贵,却是我亲手所制。待桃树花开之日,你可愿……”
“我愿意!” 林悦未等他说完,就扑入他怀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他的衣襟。阳昭笑着为她戴上戒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待来年春日,这里定会开满桃花。那时,我要在花海中,为你补上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山风拂过,新栽的桃树苗轻轻摇曳,似在为他们欢呼祝福。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即将驱散最后的黑暗,林悦依偎在阳昭怀中,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心中满是期待,她坚信,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有他在身边,便是最美好的时光。而这片承载着他们誓言的桃林,终将见证他们携手走过的岁岁年年。
时光流转,云深谷的桃花初绽,粉白花瓣如雪花般随风轻舞,落在林悦新裁的月白衣裙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她倚着阳昭亲手搭建的竹亭,手中握着一卷《天机九盘》残页,墨香混着花香萦绕鼻尖,宛如置身仙境。远处山坡上,千株桃树已抽出嫩芽,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恰似阳昭眼中化不开的温柔。
“在看什么这般入神?” 阳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露未散的清冽,仿佛山间清泉流淌。他手中端着刚煮好的灵茶,青瓷盏上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林悦的侧脸。天昭盘与天侣盘安静地悬在他腰间,金芒与银辉交织,竟与亭外春光相映成趣。
林悦将书页轻合,指腹摩挲着泛黄的纸页,神色凝重:“书中记载,道域有一处绝地,名叫魔渊,封印着无数穷凶极恶的魔修。每逢天地异象,魔渊便会传来异动。”
她抬眼望向天际,不知何时,原本澄澈如镜的天空竟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灰翳,道:“昭哥哥,你可还记得盘家少主临死前,血魔残魂所说的‘魔渊将启’?”
阳昭神色微凝,放下茶盏时,瓷盏与石桌相碰发出轻响,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他取出学院最新传来的玉简,神识探入后,眉间皱起更深的沟壑,沉声道:“学院的一位太上长老推算,三日后将现‘血月掩日’之象。更令人不安的是,盘女界各地已陆续出现魔气凝结的暗纹,与古籍中记载的魔渊封印松动征兆如出一辙。”
林悦握紧噬魂幡,幡面星纹突然泛起微光,丝丝缕缕的黑雾从她袖口溢出。自从幽冥渊一战,她虽将血魔残魂净化,但噬魂幡中残留的魔气始终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阳昭见状,立刻双掌贴上她后背,金光顺着魂契之力涌入,声音低沉:“莫要强行压制,随我运功调息。” 那声音,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林悦慌乱的心渐渐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