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想了想,还是看向顾重渊,屈膝福身:“兄长,我一会儿就回来。”
顾重渊没说话。
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身上,等到她离开了云鹤居,他将曳月叫到书房。
他问她那天沈丹清从江家离开究竟去了哪儿,那盒覆雪草又是谁给的她。
曳月跪在地上认罪,“曳月但凭公子责罚。”
“……”
顾重渊眼底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分一分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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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次的龙舟赛是京城难得一遇的盛况。
玉水河两岸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几位皇子坐在最中央的三层水榭阁楼之上,这里视野开阔、居高望远,能将整条玉水河的景色和龙舟赛的激烈竞争都尽收眼底。
皇子们坐在阁楼之上,纷纷下注堵今日谁带的队伍能赢。
六皇子和七皇子年纪最小,玩心也最重。
一个下了三千两银子堵大皇子赢,一个下了三千两银子堵二皇子能赢。
双方还各执一词,各有各的理由,谁也说服不了谁。
两位皇子就想找他们的五哥,赵晏,来分辨分辨。
然,他们在阁楼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赵晏。
最后才发现赵晏倚在窗边,视线直勾勾地在玉水河两岸来回巡视。
“五哥,你在看什么啊?”六皇子问。
七皇子呛声,“六哥,你是不是笨啊,五哥很明显是在找人啊。五哥,你在看谁啊?”
“去去去。”
赵晏挥挥手,两小孩吵吵嚷嚷、唧唧呱呱,吵得他静不下心来,只怕一会儿错过了他等了许久的那抹身影。
六皇子、七皇子见他痴痴愣愣,视线总往姑娘家扎堆的地方扫,忽然明白了什么,纷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六皇子:“五哥,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七皇子:“一定是,话本里那些记挂佳人的才子,和五哥现在的样子一样一样的。”
“你们两个!我看就是太傅给你们留的功课太少了,让你们有心思在这里胡说八道。”
赵晏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爆栗,这才把两位皇子给吓唬走了。
等他定睛再看时——
他的视线一下就在纷纷攘攘的人群里,看到了宛如刚刚才绽放开来的姚黄牡丹。
在阳光的照耀下,似有层层嫩黄的光晕如水波纹一般层层荡开。
比玉水河被风吹得波光粼粼的河面还能荡开人心底的涟漪……
赵晏找来王洵,让他派人去照顾好沈丹清。
来看龙舟赛的人那么多,她那样柔柔小小的一个,若是被挤到了、撞到了可怎么好。
看到沈丹清的不止有赵晏,还有魏家兄妹。
知道端午节龙舟赛有热闹看,魏瑶向长宁侯夫人求了许久,终于应允出来玩儿不说,长宁侯府还给他们备下一条小船。
龙舟赛比完之后,私人的小船就能在玉水河上乘兴泛舟。
到了晚上,玉水河两畔点上各色灯笼,整个场面更是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魏瑶远远瞧着他们的小船,心里期待不已,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人站在河岸的沈丹清。
魏瑶手肘撞撞魏初景:“哥哥,她怎么一个人在那儿?瞧着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