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疤子话音未落,人群中已然骚动起来!
“对!跟他们拼了!”
“不当孙子!”
几十个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山贼热血上头,抓起手边的砖头、木棍,就要往外冲!
钟吉祥也被那股悍勇之气裹挟,正要跟着怒吼,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身影。
快!
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
王翠娥不知何时已俏立在一辆铁轮板车上,手中那支黑黝黝的“妖铳”——俘虏们后来才知道叫AK——猛地朝天!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比昨夜座山雕脑袋开花时更清脆,更具穿透力!
刚刚还喧嚣鼓噪的俘虏群,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骇然望向那高处俏立的女子。
她一身利落的灰布劲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形,脸上没有半分脂粉,却自有一股英气逼人。
那双丹凤眼冷厉如冰,扫过下方一张张惊恐或不忿的脸。
“都给老娘听着!”王翠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谁敢再动一下,下一枪,就不是打天了!”
她身后的高墙上,不知何时冒出二十多个同样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手持一米多长的黑色短棍,和一面面闪着金属光泽的方形盾牌,迅速列成一个紧密的横队,盾牌相抵,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缓缓向前压来。
“保持阵型!一队前压!二队掩护两翼!”王翠娥冷静地下令,声音里没有丝毫慌乱。
那二十多人动作整齐划一,步伐沉稳,盾牌如林,短棍斜指,带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
刘疤子被那枪声震得耳朵嗡鸣,但仗着几分悍勇,色厉内荏地吼道:“娘们儿也敢嚣张!弟兄们,他们人少!冲散他们!”
几个头铁的喽啰跟着他就要硬闯。
“哼!”王翠娥冷哼一声,玉手一挥。
“一队!冲击!”
“喝!”
最前排的十名队员齐声低喝,盾牌猛地向前一撞!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山贼,感觉像是撞上了一堵飞驰的墙壁,手里的砖头木棍根本够不着对方,就被巨大的力量顶得连连后退,脚下踉跄。
紧接着,盾牌缝隙中,黑色的短棍如毒蛇出洞,带着呼呼风声,精准地抽向他们的手腕、小腿、肩膀!
“啪!”
“嗷!”
“哎哟!”
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短棍抽在身上,疼得钻心,却又不伤及要害。
被击中的山贼顿时失去平衡,武器脱手,或跪或倒。
刘疤子仗着块头大,想硬扛,结果被两面盾牌左右一夹,中间一人手里的“雷公棍”顶端蓝光一闪!
“滋啦——!”
“呃啊啊啊——!”
刘疤子浑身剧烈抽搐,眼珠子翻白,口吐白沫,像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手脚还在不受控制地抖动。
“雷公!又是雷公!”
“妖法!他们会妖法!”
俘虏们看到这熟悉又恐怖的一幕,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个干净!
钟吉祥看得头皮发麻,这阵仗,这打法,他闻所未闻!比官军的鸳鸯阵还狠!官军好歹还给你个痛快,这玩意儿,是要活活折磨死人!
王翠娥的镇暴队如同精密的机器,一步步压缩着俘虏的活动空间。
盾牌推进,短棍抽打,间或夹杂着几声“雷公棍”的滋滋声和俘虏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