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的尖叫刺破夜空：“别打了！” 她试从崔琰背后上来帮忙，却被崔琰左手挡了一下，在自己后背至少不会受伤。崔琰顾不上看她，右拳狠狠砸向对方鼻梁，指节传来骨头错位的闷响。然而还没等他喘息，右腿突然挨了一记闷棍，火辣辣的剧痛顺着腿骨炸开。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听见黄毛得意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

“接着打啊！” 甩棍雨点般落在他身上落下，崔琰双手护住要害，趁着间隙，把校服甩出去，遮挡对方视线，用校服下面的甩棍，朝正面两人斜方肌斜方肌狠狠打下，打退两人，自己手、脖子、头也挨了几棍。

眼前金星直冒，恍惚间他想起白天数学课后，林悦偷偷过来在课桌里面塞草莓味牛奶，想起睡在她家沙发上那晚，她小心翼翼走过来看他睡得好不好，想起此刻她颤抖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 一股滚烫的血涌上喉头，他猛清醒，挥拳打向离自己最近黄毛的下巴。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崔琰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抄起甩棍继续朝其他几个人打去。混战中他看见李桐从背后出来，用手上的保温杯朝黄毛砸去。金属杯砸在黄毛头上发出“铛！”一声巨响，却也彻底激怒了这群暴徒。

黄毛抽出弹簧刀，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小心！” 李桐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挡在崔琰前面，但疼痛感并没有在她身上出现，崔琰左手把她推开。锋利的刀尖刺进崔琰的右肩。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手臂却死死箍住对方手腕。温热的血顺着校服袖子往下淌，在青砖地面晕开深色的花。

李桐的哭声和警笛声几乎同时响起，崔琰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潮湿的泥土里。

意识模糊前，他听见李桐撕心裂肺的哭喊，感觉到她颤抖的手指按压在自己伤口上。警车红蓝交错的灯光穿透巷口，黄毛咒骂着被警察按倒在地，而崔琰的校服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李桐身上，沾着血迹的布料裹住她微微发抖的肩膀。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最先涌入鼻腔。崔琰缓缓睁开眼，白炽灯刺得他眯起眼睛。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头部也缠了几圈绷带，输液管随着心跳微微颤动。床边趴着个身影，李桐的马尾辫散落在枕头上，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崔琰想抬手替她擦掉眼泪，却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你醒了？” 李桐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医生说你只是皮肉伤，但伤口深，缝了几针，万幸…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头痛不痛.....” 她声音突然哽咽，抓起他没输液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你怎么这么傻？他们有刀啊！”

崔琰勉强扯出个微笑，用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我不可能让你受伤的，总要保护你的。”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淌进来，映着李桐泛红的耳尖。他突然觉得，那些疼痛都变得值得 —— 如果能换来她安然无恙，就算再来一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你已经睡了一晚上了，饿不饿，妈妈等下会弄些吃的过来。”李桐把昨天晚上他晕倒后发生的都告诉他了。

警察到来，把五个人抓住，崔琰被送到医院，急诊处理伤口后直接入住病房，全程昏迷。李桐在医院打电话给爸爸妈妈，爸爸先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妈妈则留下来安慰李桐。

知道经过后，妈妈很感激这个同学，爸爸悄悄问李桐，去年那次，是不是也是这个同学，李桐点头，爸爸拍拍李桐肩膀宽慰道：“我刚去问了医生，轻微脑震荡，伤口有点点深，缝了几针，要休息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