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李桐蹲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把书包使劲护在怀中。

\"就这么急着走？\"赵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桐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了烟草和薄荷口香糖的味道，\"上次崔琰不是挺能打吗？怎么今天当缩头乌龟了？\"

赵猛手里握着美工刀，刀尖准备上挑着她书包的肩带。那刀距离她的锁骨只有不到一寸，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住手！\"

崔琰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开凝滞的空气。李桐看到他从不远处狂奔而来，校服外套被风鼓起，像张开的鹰翼。赵猛咧嘴一笑，转身带着两个跟班扬长而去。

\"没事吧？\"崔琰气喘吁吁地停在李桐面前，目光扫过她手臂，校服被划破一个口子，幸好是冬天衣服穿的多，没划到皮肤。

李桐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他想抢书包，我没让他得逞，躲避中衣服还是被划破了...\"

“下次再碰到抢书包的，你把书包给扔出去，书包没了还能再买，人不能受伤，听到没...要记住...”

崔琰脱下自己外套，单膝跪地，用衣服把李桐包住圈在怀里，一把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他们越来越过分了。\"李桐带有浓重鼻音说

\"不会有下次了。\"崔琰打断她，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他扶李桐站起来，轻抚李桐背部让她放松下来，\"我保证。\"

李桐在怀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分别时，崔琰看着李桐走进小区大门，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插入电话卡，拨通了一个原本不想联系的号码。

老黄是之前崔琰找线索时认识的一个人，当翻找学校过期报纸找不到更多信息，也没有更多的线索时。打起往废品收购站，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过往信息。

寒风卷着废报纸在县城街道上打转，崔琰抱着一摞旧书往废品站走。远处传来液压机的轰鸣声，空气中飘浮着铁锈与潮湿报纸混合的气味。废品站门口歪歪斜斜挂着 “老黄废品回收” 的木牌，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收书吗！” 崔琰喊了一声，踢开脚边一个瘪掉的易拉罐。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胡茬的老头从废品堆里钻出来，穿着油渍斑斑的军大衣，手里还攥着半瓶二锅头。

“多少钱一斤？” 崔琰把书堆在生锈的秤上。老黄眯着眼看秤砣，突然抓起最上面的报纸：“小伙子，这报纸上的工地你去过吗？” 他用沾着机油的手指戳着报纸上永坤建工奠基仪式的照片，赵永坤西装革履站在正中间，笑容满面地握着铁锹。

崔琰心里一紧，往后退了半步：“没去过，怎么了？”心里纳闷，他似知道心里想的

老黄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没怎么，就是觉得这老小子的领带颜色像他拉的屎。” 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上下滚动，“收好了，三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