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产业众多,但为了不引人注意,有许多都放在了签了死契的心腹下人的名下。
就拿这次洗三宴来说,一应开销全是在她的产业里置办的,侯府给出去的银子全都进了她的口袋。
“是奴婢大意了,”红杏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而后又道,“对了,小姐您准备一下,老妖婆给了大笔银子出去,应该很快就要到咱们这来了。”
沈悦心正好也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道:“你们都下去吧,红棉和红枫带小小姐去西厢房,红枣留下。”
她这边刚安排好回到床上躺下,秦氏就带着吴氏和顾灵霜气势汹汹的进了屋。
“沈氏,你可知错?”秦氏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悦心。
沈悦心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问,“母亲何出此言?”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秦氏咬牙瞪着她,“昨日洗三礼的福盆和醉轻烟……”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悦心满脸感激的打断了,“多谢母亲和世子为我们欢儿付出的一切,欢儿有你们这样的长辈,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氏被她这话噎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别提多难受了,手指轻颤的指着她,“你,你……”
这时,顾灵霜跺脚道:“二嫂,你糊涂啊!欢儿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你怎么能将醉轻烟这样珍贵的布料用在她身上呢?而且你还没经过母亲的同意就送了一整匹的醉轻烟给云国公夫人,你这是在败家啊!”
吴氏一反从前和稀泥的态度,很是不赞成的看着沈悦心道:“二弟妹,这次的确是你做得太过了,昨日的所有花费都超过了五千两,这可是侯府两个月的开支呢!”
要是这笔银子没有给出去,她还能从中得到不小的好处,如今却是啥也没有了。
“母亲,三妹妹,大嫂……”沈悦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掩面而泣,“原来你们不是来祝福我家欢儿,而是来责怪我给她花太多银子的……”
“昨日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母亲分明什么也没说,怎地今日宾客不在,你们就换了一副嘴脸?难道你们嘴上说的多在意我们欢儿都是假的?”
“还有,之前也是母亲自己说欢儿的洗三礼让我自己看着办,我这个做娘的,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错?”
她一通哭诉问下来,秦氏几人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这话让他们怎么接?难道要说沈氏那孩子是个孽种,根本不配这么好的对待?
秦氏压下快憋死她的一口气,板着脸道:“我们自然是在意欢儿的,可侯府的情况你最清楚,咱们哪来这么多银子给她置办那么贵重的东西?”
她缓了口气又道:“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可能再退回去,但这笔银子却不能全由侯府公中出,公中顶多拿出一千两,超出的就得你们二房补上!”
“母亲这话应该告诉世子,这么大的事儿媳可不能做主。”沈悦心直接将事情推到了顾威头上。
秦氏皱眉,“世子主外,怎会管这些事?你又不缺银子,补上不就成了?”
“儿媳补上倒是也没什么,但……”沈悦心为难的看着她,“我爹娘昨日来跟我说家里出了事,我已经把手中的现银全都借给他们带走了。”
秦氏倒吸一口气,“你说什么?”
“娘,”顾灵霜忽然扯了扯秦氏的衣袖,小声道,“刚才金满楼和汀兰坊的掌柜不也跟您说过,沈家出事了,所以他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