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是不用教了。
翌日,郑凝珍看到桑七时,她仍是在院子里习武。
院门紧锁,宝珍至今也没见过裴猊。
郑凝珍端详着,几分钟的功夫,桑七就已经被裴猊打了好几下了。
她做错动作,裴猊便会用棍子提醒她一二。
“啧啧啧,阿七要不咱就别练了呢,我看你是纯挨打。”
桑七抿了抿唇,努力集中注意力。
可好难,她昨晚翻来覆去地,睡得很少。
现在一颗心都扑腾扑腾的。
裴猊把棍子放在梅树边上,也不想再教了。
桑七生怕她惹恼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夫子,“夫子,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会好好练!”
裴猊没说话,上了屋顶。
这弟子太不沉稳。
桑七叹了口气,将死契拿了出来,“婶子,快带我去衙门吧,不改成良籍,我估计都没法好好学。”
别说学了,她简直要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
郑凝珍接了过来,很是意外,“世子竟然给你了。”
桑七点点头。
“走走走,去衙门弄完再去吃饭,赶紧。”郑凝珍也很兴奋。
贱籍的桑七,始终有被世子带走,离开她的可能。
良籍的桑七,就不会。
她也很高兴。
两人成为了今日进刺史衙门的第一批人。
改成良籍的文书很复杂,手续也很多。
但桑七却办得飞快,进去出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她如今是女户了,一张户碟存在循州刺史衙门。
今后她要去其它地方,只需来衙门办路引便可,而不用担心去哪就会被抓起来。
郑凝珍也把自己的女户办了,她愤愤不平,“女户这人头税就是光明正大的抢钱!凭什么按五倍!你不嫁人怎么了?碍着谁的事了?没天理!”
桑七的人头税是同年龄男子的五倍,在15-30未嫁这段时间,就是这么高。
而郑凝珍的女户却是和男子一样。
每年的人头税也不是固定的,官府说是多少,就得交多少。
桑七笑笑,“没事,用这么点钱换来自由自在,也挺好。”
郑凝珍冷哼一声,还是决定有什么就说什么,“办女户是很难办的,咱俩这么顺利,肯定是世子提前打了招呼。”
桑七叹了口气,“婶子,我真想不明白,上赶着嫁给世子的那么多女人,他干嘛非得盯着我。”
世子要是不想她顺着他,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郑凝珍瞥她一眼,“你好啊。”
她说的是实话,她就是没有郑家,手上银子也不少,也格外爱和桑七一起。
桑七被噎了一下,这会才感觉到了肚子饿。
吃饭时,裴猊也在。
桑七大气不敢出,生怕惹得夫子更不高兴。
裴猊吃相极赏心悦目,吃得速度还很快,吃完洗了碗就走了。
他发现了桑七的拘谨。
他倒没那么气。
等三人回到当铺时,隔壁铺子仍是关的。
自家的却已经开了,还没有人上门。
铺子里却打扫得干干净净。
郑凝珍越发觉得这两人看人的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