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旋转的舞娘(2 / 2)

子弹拖着朱砂尾焰划过租界上空,照亮了\"红玫瑰男宠海选处\"的巨型霓虹招牌。林伊无奈摇头,往符咒里多加了两滴雄鸡血;梁平默默收起剑,开始盘算该怎么训练男宠们当合格的保镖;而此刻,整个上海滩的俊美青年都被这三声枪响惊得心跳漏拍——谁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江湖更危险的修罗场。

百乐门的霓虹灯管疯狂闪烁,红玫瑰斜倚在天鹅绒软垫上,指尖夹着的雪茄明灭间映出她眼底的戏谑。台下,二十几个青帮堂主被五花大绑在旋转舞台中央,脸上糊着劣质胭脂,身上套着从舞女更衣室搜刮来的亮片短裙。

“转!再转快点!”红玫瑰一脚踩上茶几,猩红裙摆扫过铺满银元的桌面,“以前你们逼良家姑娘跳通宵,现在自己尝尝滋味!”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粉扑,精准砸中某个试图反抗的堂主额头,“给老娘把眼线画成钩子,勾不住天上的月亮不准停!”

林伊靠在吧台边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符咒都画歪了线条。梁平抱着双臂站在阴影里,斩龙剑剑柄在掌心握出冷汗——倒不是害怕,而是实在不忍直视这荒诞场面。角落里,几个老和尚的残魂正用仅存的灵力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看。

“姐妹们!”红玫瑰突然扯开嗓子,声音盖过震耳欲聋的爵士乐,“瞧见没?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爷,现在都是任你们挑的玩意儿!喜欢会转圈圈的?爱画烟熏妆的?随便点!跳死了算我的!”

台下顿时响起女人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几个舞女冲上台,揪着堂主们的头发左右端详,有人掏出眉笔现场修改妆容,有人直接扒下自己的羽毛披肩往男人身上套。某个堂主的假睫毛被扯得七零八落,哭嚎着求饶,却换来红玫瑰更响亮的笑声:“哭什么?当年你们逼翠翠接客时,怎么没听过你们心软?”

随着留声机里的伦巴舞曲越来越激昂,舞台上的男人们渐渐脚步虚浮。红玫瑰突然打了个响指,百乐门的灯光瞬间切换成妖异的紫色,八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俊后生从幕布后转出,踩着鼓点跳起热辣的弗拉明戈。

“这才是我的男宠天团!”红玫瑰将雪茄按灭在翡翠烟灰缸里,“瞧见没?会跳舞会化妆,最重要的是——”她突然搂住最近的男宠,在他脸颊印上鲜红唇印,“知道怎么把女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梁平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红玫瑰,是不是该...处理正事了?”

“急什么?”红玫瑰挑眉,随手甩出一把银元砸在地上,“姐妹们先玩个痛快!等这些大爷跳成烂泥,咱们再去收拾那些还敢不服的老东西——顺便给我的男宠团招新!”

夜色渐深,百乐门的喧嚣声顺着黄浦江漂向远方。没人注意到,在挂满亮片裙的更衣室里,某个晕过去的堂主口袋里,一枚刻着神秘卦象的铜铃正在微微发烫...

阿力踹开百乐门雕花铜门的瞬间,威士忌的酒香混着廉价胭脂味扑面而来。旋转舞台上,几个帮派头目正挂着假睫毛踉踉跄跄跳探戈,其中一人的蓬蓬裙还歪挂在肩头,露出青黑的帮派刺青。他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红玫瑰!你是不是有病?”阿力的怒吼穿透嘈杂的爵士乐,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他大步跨过满地银元和散落的羽毛,军靴碾碎了不知谁掉落的假指甲,“这就是你整顿江湖的法子?拿兄弟们当猴耍?”

红玫瑰慵懒地转着手中的香槟杯,猩红指甲划过杯壁发出刺耳声响。她仰起头,烈焰般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阿力,你眼睛瞎了?当年他们把你妹妹卖到窑子里的时候,可没觉得自己有病。”她突然将香槟泼向阿力,金色酒液顺着他刚毅的下颌线滴落,“现在不过是让他们跳跳舞、化化妆,就心疼了?”

林伊悄悄扯了扯梁平的衣袖,示意他别插手。梁平握紧斩龙剑,剑身却被红玫瑰一记冷眼逼得又松开。舞台上,几个堂主趁机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腮红晕染得像哭过的小丑。

“你这是公报私仇!”阿力抹了把脸,突然抽出腰间配枪指向红玫瑰。台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红玫瑰的男宠天团瞬间摆出防御架势,狐狸面具下的眼神冷如刀锋。

“扣扳机啊。”红玫瑰站起身,猩红裙摆如血浪翻涌。她径直走到枪口前,用涂着丹蔻的手指勾住枪管下压,“当年那些畜生拿鞭子抽翠翠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威风?现在倒来维护这些渣滓了?”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字字如刀,“阿力,你别忘了,是谁带着人砸了那间窑子,又是谁在你妹妹咽气前,让那些杂种给她磕了响头!”

阿力的手剧烈颤抖,配枪“当啷”坠地。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上摆满威士忌的吧台,玻璃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红玫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既有愤怒又有嘲讽:“想当英雄?先搞清楚,这上海滩的英雄,从来不是心软的蠢货。”

她转身走向舞台,高跟鞋碾碎满地玻璃渣:“继续跳!”话音未落,留声机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所有灯光瞬间熄灭。黑暗中,红玫瑰的笑声却愈发清亮:“看来,有人等不及来给这场闹剧加戏了——正好,我的新玩具还没试过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