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七垂着头,一言不发。
卫乐湛握紧了拳头,抬起了手。
他想,桑七如此是必须要教训的。
来日回了京城,她这般桀骜不驯,父亲不会容她。
可他就是下不去手。
就在这时,雅间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浑身戴满金银的男子摇着镶金扇子走进了雅间。
卫乐湛拉着桑七赶紧回去了。
男子身后跟了许多人。
二夫人看到他左手边的老人,惊喜地站起了身。
“徐伯伯,爹终于让你来找我了?”
徐伯伯是郑家的管家,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常给她带礼物。
桑七一颗心放了下去,既然郑家人找来了,她应该是能想着法子逃跑了。
这郑家人看起来是真有钱,就像是移动的几千两银子。
老人笑得有些尴尬,“大小姐…奥不不,卫二夫人,这是大少爷。”
二夫人皱紧了眉,“什么大少爷?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啊?”
徐管家没再说话。
郑大少爷勾起唇,一把阖上扇子,“错!爹还有我和二弟两个儿子,你娘已经死了。如今我娘亲才是郑夫人。”
二夫人瞪大了眼,身形晃了一下。
桑七一个箭步上前,赶忙扶住她。
“徐伯伯…他…他说的都是真的?”
二夫人捂着胸口,问得有些艰难。
卫家人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戏。
徐管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二夫人的泪潸然落下。
她的娘亲竟…
郑大少爷看着这幕,只感觉无比的解气。
他们兄弟的亲娘被爹养在外面,饱受别人指指点点。
如今终于熬到国公府失势,能光明正大回到郑家。
郑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笑得灿烂,又打开了扇子,“如意坊的蝶翼金簪失窃,已报了官,据说在循州,有人拿着去过当铺。”
二夫人又哀又气,就准备骂回去。
桑七却捂住了她的嘴,“口说无凭,少在这血口喷人!”
郑大少爷阴冷的目光黏在了桑七身上,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来人!给我搜!”
价值五千两的金簪,就是再降价,在循州当出去也会轰动。
而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足以说明,这金簪还在郑凝珍这。
两队凶神恶煞的官兵听话地往前逼近。
二夫人额上冒出了冷汗,手心紧张地满是汗。
桑七不想被搜身,金簪现在就在她身上。
自从被抄家过一次后,她就习惯了将一半钱财戴在身上,一半就在家里,以备不测。
她抬手准备拿出金簪。
卫乐湛却挡在了她身前,“仅凭空口白言,就要搜身,这怕是不妥。今日便是郑伯伯在此,也必不会如此行径。”
二夫人如今还是卫家的人,桑七更是他的通房丫鬟,他绝不允许一个小小的外室子来打他的脸。
郑大少爷看了眼徐管家,徐管家隐晦地暗暗点了头。
他本以为卫家被流放至此,早已过得极苦。
哪想到一家整整齐齐地还能在酒楼吃饭。
这说明卫家背后还有人,这便不是郑家能轻易招惹了去的。
“世子息怒,这金簪也是老爷让大少爷找回的,他也是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