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陛下找回了六皇子,五王爷得知一些旧事,心中愤愤不平,酒后替自己的母后不平,被门客听了一耳朵,这才想着若是能刺杀安国夫人便能在五王爷这里立下一功。”
“不过,”沈渡顿了顿:“五王爷最大的错处是私设兵器坊,至于门客嘛,臣以为微不足道,王爷现在朝中任职,从民间采纳些能人异士的意见也无妨。”
“据臣深查,虽然王爷有私设兵器坊,却并未私下采矿,所有的原料来自于已经登记的兵器坊,买通他们的管事,从中获取铁矿等等,这次刺杀安国夫人的箭便是如此铸来。”
“此事涉及到另一大兵器坊,据臣所查,那家兵器坊完全合法正规,早有登记。”
“被买通的管事也指认了上峰,正是五王爷的门客,其余门客并不知晓此事,直到被抓才知道发生何事,前因后果便是如此。”
沈渡完全掠去了白如烟的存在,还有萧天洛与祝久儿在其中的作用。
乌云其抬了抬嘴角,竟是觉得与沈渡很是合拍,一个杀人,一个负责掩去痕迹,天衣无缝,就是委屈了一把萧天洛,这一次他们夫妻二人必须要深藏功与名,出不了风头了。
不过照现在朝堂的情况来看,他们隐身于六皇子其实是件好事,不然扯上了宣武侯府,定会激出更多乱七八糟的猜想,阴谋论什么的少不了。
朝堂之上已经少了五皇子,太子满脸紧张,虽然事前经过演练排练,也知道父皇准备轻拿轻放,真到此时还是有些紧张,看着他这登不得台面的样子,一众太子党暗自摇头。
如此难登大雅之堂,遇到点事情就惊慌失措,如何担当大任?
六皇子一无所知,关于此事也没有人与他通气,他乖觉地选择沉默,并不发表意见。
那刑部尚书说道:“陛下昨日就知情,下令将五王爷幽禁于宫中,关于此事,臣以为这罚刑远比大楚律法还要重了……”
这是要替五皇子求情吗?朱则佑看过去,眼里波澜不惊。
高相却说道:“尚书大人此言差矣,皇子犯法本就该与庶民同罪,不然哪来的规矩?“
刑部尚书一怔,怎么,高相居然要与皇帝唱反调吗?
高相说完,又道:“按照大楚律法,私自采矿固然罪重,但五王爷知道轻重,并未越界,但其名下的兵器坊并未登记,脱离市监管控,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按照律法规定,是要徒刑三年,自然,这是取决于王爷并未真的参与安国夫人刺杀一事,陛下下令幽禁五王爷终身,的确是重了些,况且……”
所有人都洗耳恭听,高相淡然道:“眼下大齐使臣还在都城,那江南江大人甚至住在宫中,此事不宜闹大,于我大楚国威并无好处,陛下,臣以为不如让王爷出宫幽禁代替徒刑。”
“终身也太过沉重。”一名太子党成员说道:“五王爷毕竟是陛下子嗣,在王府幽禁三年代替……”
“笑话,诸位爱卿是不是忘记宗人府了?”皇帝冷冷地说道:“若是不终身幽禁于宫中,那也是该送入宗人府学学规矩。”
此话一出,高相也闭上了嘴巴,宗人府那可不是皇家人想待的地方,皇子公主进了宗人府虽说不会受太重的刑罚,毕竟刑不上大夫,但宗人府的条件可不比宫中或王府。
更有甚者,是直接关押进窗户都没有的小黑屋,若是一关三年,那可是莫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