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素有燃着的炭火,与外间温度相差甚多。
热意瞬间涌上心头。
男子将外肩披着的衣服脱了下去抖了抖雪,随后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他才走到那火堆旁,自顾自的烤起了火来。
怜月不知要与他说什么,反觉得空气尴尬,便拿了本书坐在一旁装模作样起来。
一时间双方各自做些事情,也并无打扰。
可院中毕竟有小半年不曾住人。
再加上原本那处便是宋鹤眠独立住所。
他从前甚是不喜他人随意踏入。
此刻屋内确实有些灰尘遍布。
还有几处已经被虫子与老鼠磕的不成样子。
翠柳与几位嬷嬷稍微查了下情况,便赶来回禀。
“大爷,夫人,奴婢也问过院中人,说是大爷走后不久,药炉曾经失火,而大爷住所所受灾害最为严重,之前一直拖着,如今大爷回来了,就算要修缮,怕也得有个半月一月,无法住人。”
“半月一月?这么长时间。”
宋侯府不可能拿不出修缮屋子的银钱。
更何况主人屋舍受了灾害,绝不可能推这么长时间。
更何况女子回京多日。
宋老夫人从未提及此事。
这宋家上上下下更是无人提及。
这不是把她当傻子糊弄。
“那如今怎么办?我这厢房地方太小,怕是实在无法…不如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
“无妨,既然正房无法居住,那我便陪着夫人住在厢房就是。”
“是。”
翠竹欢快的答应下来,又立马向脚底抹了油般离去。
生怕女子会有拒绝之言。
“为什么?”
怜月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之人。
而后者也是奇怪的看着她,似乎并不明白女子如此之言是从何而来?
“你我从始至终都是假夫妻,在宋府,你也说的干脆,既然你我已是和离,又何必要假装是夫妻。”
女子不解。
毕竟二人关系已是淡漠。
何必要在沿着夫妻情深的戏码。
“你以为我愿意同你坐在这厢房之内?”
这小小屋舍一眼便能望到底。
“这不是正房受灾,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同你同居一个屋檐之下?”
他自是不愿解释。
更不愿与之有过多牵连。
可若不是突然听闻正房受了灾无法居住。
他也绝不愿留居此地。
“整个宋侯府,我就不信没有别的屋子给你住,既然有别的选择,又何必……”
又何必来寻她。
“你我之事还不曾彻底昭告天下,你难不成要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夫妻早已离心,甚至……已经走到了关系破灭的那一步了吗?”
他看着眼前之人,随后走到了女子对面。
他伸手压着她手中的书本。
那眼眸中满是质问。
“你这个没良心的妇人,可还记得从前是如何…可现在却……”
嘶。
手腕处突然之间传来一丝扯痛。
与他许久未见,身上蛊虫也从无活跃的机会,竟让他早已忘却自己,与他之间还有蛊虫相连。
女子不愿与其争,又想起那小女孩。
“我回来,你也回来了,那阿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