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硕一时间竟有些无话可说。
下手略微重了一些?
要不是我拦的及时再过十几秒,这人就可以拉进火葬场烧了埋了!
这只是下手略微重了一些,那如果是单纯的重了一些,那人不是直接就没了!
想到这里,方硕的叹息就又多了几声,内心顿感世风日下,无论是多么干净单纯的人,在李简的身旁转悠一圈似乎都会变成满口歪理邪说的土匪。
张宁宁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兴奋的向李简的方向挥舞起了双手。
就在这时,张宁宁身后突然传来桑洪阳歇斯底里的咆哮。
“贱人!我要杀了你!”
张宁宁猛地回头,只见桑洪阳不知何时已经爬起,掌心处雷光涌动,正疯狂地朝她冲来。这道雷光似乎比刚才比试过程中更亮也更凝实,无时不刻不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能。
方硕微微蹙眉,刚要动手,结果就听到了一声闷响。
李简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桑洪阳的身前,单手掐住桑洪阳的脸就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一样将桑洪阳举在空中。
李简的手指并不算修长,甚至有点短粗,但此刻却像是五只牢固的铁钳一样死死紧扣在桑洪阳的面门上。
五指虽未用力,但是刺耳的骨裂声却在桑洪阳的头上响起,掌心凝聚的雷光也随之消散。
“太师爷,手下留情啊!”
晁洪措一边哀嚎着,一边连滚带爬的跑上擂台,还没来到李简的身前,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宁宁惊魂未定,刚想后退,结果就撞上了一个坚挺的胸膛,回头一看竟是张继阳。
张继阳微笑着拍了拍张宁宁的肩膀,“你放心,十八叔不会胡来的!只是这帮小辈或多或少真的有些过分了!”
张继阳脸上始终都挂着和煦的笑容,但张宁宁却能敏锐察觉到,这和煦的语言下潜藏的那份冷意。
张继阳慢慢向前走去,指尖晃动,八张符箓从指尖滑落而下,融进擂台之上,转瞬间便筑起了一道小型的隔音结界。
结界里只有张继阳、李简以及晁洪措与桑洪阳四人。
晁洪措跪倒在地,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头微微低垂着,不敢抬头去看李简哪怕一眼。
“太师爷请您手下留情。桑师弟他只不过是一时糊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饶了他吧!”
李简轻轻冷哼了一声也不看晁洪措,只是指尖微微用力,便让桑洪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大人不计小人过!年纪不大倒会是给长辈抬轿子是吧?可惜你错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大人,我本身就是小人!我这个人一向是睚眦必报,拿了我的东西就得千倍万倍的还回来,伤了我的也给千倍万倍的受过去!动我的弟子,还要让我手下留情,是谁给你这样的勇气?六眼飞鱼吗?”
晁洪措身体更加颤抖,额头上也开始滚落起大颗大颗的汗珠。
张继阳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晁洪措扶起。
“我和十八叔都不想知道你们是领了谁的命令过来搞事儿的!不想知道,更没有兴趣,但是你们多少也要拎得清这场选拔究竟是为了点什么?家里的事儿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便好,不要把脸丢了,还将屁股露出来!你们是天师府弟子,你们在外行走用的是天师府的脸面!此事就此揭过,你们不要再提,也不要乱动什么心思,好自为之,莫要为他人而折了自己的福报。”
晁洪措忙不迭的点头,微微拱手,“师爷教训的是孙儿知错了!”
李简眼角的余光微微瞥了几眼,旋即冷哼一声看向手里的桑洪阳,一阵冷笑,“好小子,你一个孙子辈儿的敢对爷爷辈儿的下死手!你师父教了一个好徒弟,你师爷教了一个好徒孙呐!张继阳接过这篇是因为他仁厚,但是我告诉你这篇儿没完,回去告诉你的师父还有你师爷!让他们洗好脖子。等老子回去!”
说吧,李简手臂一甩,桑洪阳的身子就如同被丢弃的破布袋一样栽落到晁洪措的身旁。
晁洪措赶紧将桑洪阳扶起,就发现李简手指按过的地方,此刻都已变得黑紫,里面的血管早已经爆了。
桑洪阳瞳孔忍不住的颤抖,整个人哆嗦成一团,被晁洪措碰上一下都会下意识的颤栗。
李简用鼻子轻哼一声。
“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滚!留在这是想要让我请你们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