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刚站起来,秦贞素不知用什么东西打了他腿弯一下,迫使他噗通一声,又重新坐下。
“别胡闹,平白惹人笑话,谁让你坐下来便吃个不停,没主意看桌子上留有得那张便签纸。”
经她提醒,他才看到桌子上确实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助威花魁的方式。
只是他这边这张,已经被他随意乱扔的西瓜皮打湿,字迹模糊,不堪辨认。
“等会再生你的气,快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借刀,又要杀谁?”秦贞素眉眼愠怒,拿扇子捯了一下为钱恼怒地唐辰。
唐辰揉着腿弯,一脸痛苦地发现脚边多出一块西瓜皮。
他不情不愿地捡起那块西瓜皮,道:
“你儿子是不是天天被你这么打?”
秦贞素啐了一口:“我儿子可比你乖多了。”
“我不信!”
“你再废话,我打的你信。”
说话的同时,唐辰赫然看见秦贞素猛地一攥手里的折扇,折扇地前端顿时自扇骨里突出两根银光闪闪的银针暗箭。
锋利闪着蓝汪汪光芒的银针,吓得他猛地闭嘴,不敢再胡乱说话。
“说话!”
秦贞素一声呵斥,唐辰乖的像儿子般,事无巨细地一骨碌将他的谋划全倒了出来。
简单来说,徐浪的意思是想要借朝廷的刀,将那些听命汪清的人杀了,他好一头独霸。
而唐辰将计就计,让他列出名单来,他可以凭借这个名单找上那些人,同样可以借助那些人的来反杀徐浪。
他们即使杀不了徐浪,也可以唆使他们窝里斗,这样变相消耗徐浪的实力,为最后的总攻争取时间。
“就这般简单?”秦贞素不可置信地问道。
“就这般简单。”唐辰讨好似得笑着。
他现在非常后悔,怎么就脑子一抽,喊这位姑奶奶来了,这完全等于请了一位老妈坐镇主场,搞的他是赔钱又赔聊,还不落好。
秦贞素松开攥着的折扇,改为虚握,那些银针又重新缩回扇骨中。
沉思一番后,她又道:“如果对方不上当呢?别说他们,我看那个徐浪便不是傻子,敢只身来江宁城,可谓是有勇有谋,不是一般的匪寇。”
唐辰扯了扯嘴角:“上不上当,对我们又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浪费些时间而已,现在我们缺的不就是时间嘛,这变相给我们创造了时间。”
话说到这儿,话锋忽地一转,又道:“再说,这年头最不确定的便是人心,您觉得那些人知道徐浪想要招安后,便没有其他心思?”
秦贞素眉头抖动,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你这个家伙太阴险,太能算计,谁得罪你,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唐辰刚想说一句,人家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着呢。
话还没说出口,眼角余光陡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只是相比个把月前,那道身影显得萧索许多。
形单影只的他一身蓝袍方巾,作书生打扮,在许青儿舞剑结束后,快步迎了上去。
那许青儿见到他,面若寒霜的俏脸,顿如桃花绽放般,霎时绽开出耀眼的笑容:
“陈郎,你从京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