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冬梅气得浑身颤抖,和蔼可亲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她怒目圆睁,眼中喷射出愤怒与失望交织的火焰,以近乎咆哮的声音,怒声斥责道:
“你们啊,简直是糊涂到了极点!”
“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不顾廉耻地拿芊芊的婚姻大事,当作谋取私利的交易筹码?”
“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有没有哪怕一瞬间真正站在她的角度去深思,她现在的内心正在遭受怎样的煎熬和痛苦?”
“你们的这种行径,与那些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出卖主子、卑躬屈膝求荣的卑鄙小人又有何本质区别?”
“你们这是在把芊芊的幸福随意地丢进深渊,将她的人生当作一场可以肆意摆弄、毫无尊严可言的棋局。”
“你们如此狠心,对得起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吗?”
“对得起自己为人父母的良心吗?”
她的眼神如利箭,直直地射向戴丽梅,让寻深刻认识到他们行为的恶劣。
被姐姐这如雷霆般的一顿责骂,戴丽梅顿时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急切地问道:
“姐,那你看现在究竟还有什么办法?”
“整整一百亿啊,这可不是一笔能轻易忽视的小数目。”
“如果拿不出这一百亿,我们真的就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吗?”
“难道就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办法了吗?”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眼神满是惊恐与迷茫。
此刻,她的整个世界已经轰然崩塌,只剩下这如同天堑般难以跨越的巨大难题,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戴冬梅气得胸口被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死死堵住,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刺痛,几乎要窒息过去。
她强忍着内心怒火,努力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开始绞尽脑汁,仔细盘算起来,道:
“一百亿,再加上原本投资出去的二百五十亿,总共就是三百五十亿。”
“我不清楚你家具体的财务状况究竟是怎样的,但要是懂得合理规划投资,善于精准地把握市场瞬息万变的机遇,凭借专业的投资策略和敏锐的市场洞察力,这笔钱也并非完全赚不到。”
“可关键在于,你家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他分明就是处心积虑地精心设了个局,妄图一箭双雕,一方面想通过这笔巨额投资获取难以想象的丰厚收益,另一方面又能借此攀附上沈家的庞大权势,为家族谋取更多见不得光的利益。”
“他这种自私自利、目光短浅、不顾后果的行为,才把芊芊无情地推向了如此尴尬、痛苦且绝望的境地。”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芊芊的感受和未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连连摇头,每一次摇头都在叹息命运的无奈,和人性的贪婪。
她对妹妹夫婿的短视,和贪婪,感到既愤怒又痛心疾首,心中满是对芊芊深深的心疼和怜悯。
戴丽梅赶忙慌乱地伸手去拿纸巾,匆匆擦拭着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
她心急如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急切,道:
“现在先别再没完没了,追究过去的事了,那些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无法改变了。
“当务之急,是要想尽一切可能的办法让芊芊同意这门婚事。”
“你要知道,这可不仅仅关系到芊芊一个人的终身幸福,而是关乎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生死存亡啊。”
“姐,这个忙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帮我,一定要想尽办法说服芊芊嫁过去。”
“要是她实在不愿意跟沈文豪过日子,大不了以后再离婚,然后再改嫁就是了。”
“这样对芊芊来说太不公平,简直就是把她推进火坑。”
“但我们实在是被逼到绝路,没有别的办法了。”
“家族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毁于一旦啊,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祖宗基业,在我们手里断送啊!”
她已经为女儿规划好了这样一条无奈且充满苦涩的道路。
尽管她心里也清楚这样做对女儿来说太过残忍,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女儿的心。
但在家族利益的重压下,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其他可能性的能力。
听到戴姨竟如此轻描淡写、毫不在乎地说出嫁了离婚再嫁这样的话。
欧阳三峰在旁边听得浑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又一层,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亲生母亲竟然能如此冷漠、如此残忍地把女儿的婚姻当作一场可以随意操控、毫无底线的交易。
芊芊就这样活生生地被变成了一种冰冷、无情的交易工具,任人摆布。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的愤怒,这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肆虐。
他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是天理难容,世间竟有如此狠心、如此自私自利的父母。
为了家族那所谓的利益,全然不顾女儿的感受和幸福,将女儿的人生当作一场可以随意玩弄的游戏。
他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喷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