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地,深秋的定州,已是有些寒冷,高笙书的十万讨逆军,今天列阵于狂野,他们要在这里进行誓师,然后,立刻挥师南下,直扑玄城。
只见大军玄甲映寒芒,戈矛如林,战旗猎猎。军中高台之上,高笙书身着黄金锁子甲,披着玄色大氅,腰间的宝剑寒光吐露。他站在“清君侧”的金色纛旗前,手捧卷帛,开始大声念起了讨逆檄文。
将士们虽然不能完全听清高笙书的话语,但远远看着他情绪激昂的样子,不禁受到了感染。他每念到停顿之处,将士们都在高呼“万岁”,声浪此起彼伏,气势颇为磅礴。
听高笙书念罢檄文,楚中天大喝:
“带宗成上来!”
只见两个士卒拖着五花大绑的宗成上了高台。
本来,高笙书心怀善念,准备在自己起兵后将宗成放走,可是,段友山深恨宗成不肯透露京城巨变,以至于差点还让高笙书中了澄如的圈套而回京,因此,他坚决要将宗成斩杀祭旗。
高笙书心中本来对宗成也无好感,觉得在大军面前斩杀皇宫里的敬事房副总管,以壮行色,可以激励将士们上下同心,于是,他便同意了段友山的建议。
宗成披头散发,口中被塞了破布,无法言语,眼神中对高笙书露着乞求之色。高笙书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是对他说:
“宗公公,可惜你为虎作伥,跟着澄如一条道走到黑,欺瞒本王入京,以至本王差点中了澄如的奸计。今日,也休怪本王不能容你,用你的这颗人头换取本王出征大吉。”
楚中天在旁听的仔细,又是一声大喝:
“吉时已到,行刑!”
可怜宗成因不识时务,一通鼓罢,他就成了高笙书大军出征的刀下之鬼。
接着,高笙书又大声说:
“诸位将士们,本王决定先向大家预支三个月的军饷,今后攻城拔寨,本王另外重重有赏!”
听说可以预支军饷,将士们更是群情振奋,“万岁”之声不绝于耳。高笙书见状挥了挥手,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将士们竖起耳朵,想听到主帅口中还有什么好消息。
“另外,本王发现咱们这边关十余个州郡,各种矿产丰富,故此,本王决定,今后在这边开发的矿场,咱们将士们人人有份,世代传承!”
这又是更大的好消息,将士们顿时欢呼雀跃,心中对高笙书这位亲王殿下更是膜拜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早日杀入京城,让这位殿下坐上龙椅。
啊哈,如果要干大事,就要舍得花大钱,程道刊通过高利贷帮咱筹到了70多万两银子,那些乡绅又助饷了50来万两,咱手头立刻就阔了,几十万两银子砸下去,将士们的士气就上来了。至于那矿产的全军共有制,咱就先画饼吧,都说当领导要善于画饼,只要大家相信了咱的故事,都会乖乖的根据咱指定的目标冲锋陷阵。不错不错,今天的誓师大会很成功。
仪式完毕,大军向南开拔,高笙书走下高台,准备走向自己的车辇,忽见朗昆、朗树父子俩向自己走来。
朗树跟着高笙书回到定州以后,想念儿子的朗昆就找上了门。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成了柔然蛮夷的郡马,朗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着高笙书的面,要对儿子动手,却被高笙书及时喝止。
朗昆怒道:
“殿下,蛮夷与我汉人血海深仇,我恨不得要杀尽天下蛮夷,可这逆子竟然置这新仇旧恨而不顾,贪图富贵,与那蛮夷女子结亲,如此不忠不孝之徒,留之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