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腰瓶盖的嘴停了一停,然后再次咬下去,把瓶盖吐掉,他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不久!我看到他带了个男的回来,就立刻过来告诉你了!”
二楞也咬开瓶盖,说道。
田野的眉头微蹙,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按理来说,徐小凤不可能这么早就被放出来的,这才几个月而已,她的罪至少也是三年的。
她是怎么被放出来的,田野不清楚,这个还得去问问。
“那个跟她一起回来的,是什么来头?”
二楞赶紧翻了翻笔记本,清了清嗓子说:
“我听他们说,那是徐小凤的弟弟,叫什么徐小山,这家伙好吃懒做,一直在家啃老,到现在还是个光棍。”
二楞继续说道,“我觉得她回来准没好事,你是没看见,那徐小凤一把年纪了,还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脸上好像还用了我们的神仙水。”
田野听罢,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出来了,算你运气好,但是你还想惹我,那我就只有对不起了。
第二天,田野早早地来到厂里,和送货的虎子攀谈了一会儿,然后帮着装货,目送着货车缓缓离开。
等货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才整理了一下衣襟,面带微笑地朝着老田家的方向走去,他让长毛派了个小弟跟着自己,这家伙叫疯狗,田野可不想在徐小凤的身上脏了自己的手。
疯狗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步伐张狂,好像又好到自己做混混时候的感觉。
自从他们老大长毛开始做建筑,他们这帮人跟着长毛挣钱已经很久没有耍勇斗狠了。
田野站在老田家的院门外,看着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实在是不想踏入这个曾经充满冷漠与伤害的院子。
但是,那次在警察局,徐小凤说自己手上有他生世的消息,他想知道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徐小凤正拎着泔水桶从厨房走出来,准备去倒掉。
徐小凤一抬头,看到田野站在院子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说道:
“老二啊!你可算来了!来来来,快进屋,娘给你去沏壶茶,咱们好好聊聊。”
田野听到这话,不禁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自己以前在这个家里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以往徐小凤对自己总是冷冰冰的,如今这态度转变也太大了,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语气冰冷地说:“不用了,我不进屋,我来这儿是有别的事。”
徐小凤却好像没察觉到他的冷漠,依旧热情地说:
“老二啊!你就别生娘的气了,娘现在年纪大了,以前是娘不懂事,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家的事,但是娘现在都想明白了,你啊,就原谅娘吧,要是你觉得娘被关的这些天你还不解气,就打娘两巴掌,娘绝不还手。”
说着,便伸出手想要抓住田野的手,眼神中满是讨好。
田野见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徐小凤的手,心中对这种虚情假意的表演感到十分厌烦。
就在这时,徐小山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田野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悲伤,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田野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语气依旧冰冷地说:
“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的道歉我受不起要,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生世的问题,你告诉了我,我就走。”
徐小凤一听,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
“哦对对对!我记得是有一封信,时间太久了,娘都不知道放哪儿去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要不你先进屋里喝杯茶,等娘慢慢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此时的徐小凤,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看起来真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可田野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
田野才不会上她的当,冷冷地说:
“不必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找,我就在你这院子里等着,哪儿也不去。”
徐小凤依旧不放弃,笑着说: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娘也不识字,我记得让大勇看过,他说是些无油无盐的东西,娘这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得置办,要不你先等等,等我找到了,我给你送过去?”
田野挑眉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说:
“你别跟我磨磨蹭蹭的,赶紧把信给找出来,你要是想要钱,你说个数,不狮子大开口的话,我可以给你,现在我不差你那点钱。”
徐小凤一听有钱拿,立刻来了精神,忙不迭地说:
“好好!行!我这就去给你找,你等下哈!”
说完,便屁颠屁颠地转身回屋去找了。
果然,不到两分钟,她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那块一个黄纸信封,走到院子里。
她看着田野,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说:
“老二啊!你就原谅我吧,以前确实都是娘不好,做了太多的缺德事,你看我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这也没几年活头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为娘这一次吧。”
可惜,田野根本不为所动,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徐小凤手中的信封,恨不得立刻拿回来。
他转头对疯狗说:
“去帮我把东西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