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劝说道:“武备身既然心知肚明,何不顺势投靠我主,不光可以报仇,更能建功立业。”
“岂非两全其美?”
武兴德面色变幻不定,半晌后,咬牙道:“愿为秦国公,效犬马之劳!”
徐晏清大喜:“眼下,正有一桩功劳,等着武备身拾取。”
“可是永丰仓?”武兴德不假思索。
“正是!”徐晏清颔首,“主上派我前来,正为招揽武备身,拿下永丰仓,共襄大业!”
武兴德面露为难:“华阴县令掌控全城兵卒,我麾下并无人马,仅凭你我二人,恐怕力有未逮。”
徐晏清笑道:“武备身不必忧虑。”
“此行不光我一人,另有李将军率兵三千,在城外策应。”
“待我略施小计,里应外合,保管叫那县令束手就擒。”
武兴德不胜欣喜:“徐司马有何妙计,我洗耳恭听!”
徐晏清耳语一番,便见武兴德神色振奋,当即依计行事。
入夜,月明星稀,晚风习习。
华阴县令搂着娇妻美妾,睡得正香,忽闻房外一阵喧闹,将他从美梦中惊醒,不由大怒:“何事吵嚷?”
门外,管事战战兢兢:“郎……郎君,祸事了!”
“永丰仓走水了!”
“什么?”华阴县令大惊失色,“永丰仓怎会走水?”
管事心惊肉跳:“据闻……据闻武校尉醉酒,一时不慎,扫落烛台,点燃帷帐,火势遇风大涨,牵连整座仓房。”
华阴县令如坠冰窖,些许睡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永丰仓位于县城东北,渭水南岸、广通渠口。
作为朝廷漕运体系关键节点,此仓承担关东及中原、河东漕粮中转储藏任务,保障长安粮食供应。
与东渭桥仓构成漕运网络,仓中足有三百万石粮,设重兵驻守。
本该万无一失,今夜却突然走水,一旦火势大盛,将漕粮烧毁,那他……
念及此,他急忙叫道:“速速召集城中士卒,随我前去灭火!”
一面勃然大怒:“再把武兴德押来,打入牢狱。”
他心中懊悔不迭,本想将武兴德折辱一番,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如此,就该把他一刀杀了,首级献予大王,必定可得奖赏。
“是……是!”管事忙不迭地应下。
不一会儿,华阴县令领着千余守卒,匆匆出了北门。
殊不知,待他走后,西门城楼之上,悄然树起一面赤旗,另有火把摇晃,闪动光芒。
城外,密林之间,李光焰眸光微眯,低喝道:“传我军令,即刻追击!”
“得令!”诸将士肃然应下。
前方,华阴县令策马疾驰,一刻钟后抵达永丰仓,放眼望去,一片火光缭绕,热浪袭人,裹挟着滚滚浓烟。
一众士卒眼见此景,尽皆踌躇不前——火焰无情,谁不畏惧?
“愣着作甚,还不快灭火?”华阴县令怒喝一声,“若是全烧完了,我等皆人头落地!”
“是!”众士卒如醉方醒慌忙去抬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