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的子民，他的孩子还有他的她

沈清棠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没有回转的余地？”</p>

季宴时没答，只道：“买铺子的银子，回头让季九给你。”</p>

沈清棠皱眉，“这不是银子的事。是人命关天的问题！季宴时，我是市侩，可再多的银子也得有命花不是？”</p>

季宴时不语。</p>

沈清棠一眼就知道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p>

只得忍着气解释：“我二哥说，北蛮子暴虐成性，对待异族极为残忍。很有可能北川会彻底消失变成他们坐骑的牧草。”</p>

“是，如今沈家有银子傍身。大不了举家南迁。总归宁城和海城还能有我容身之处。</p>

退一万步讲，你看在糖糖和果果的面上也能庇佑我们一家。</p>

可其余人呢？</p>

且不说桃源村的村民们。哪怕就是普通的北川老百姓，他们就该死吗？</p>

你身为云州的统治者，就不管番地百姓的死活？”</p>

季宴时依旧沉默。</p>

沈清棠还是更熟悉不说话的季宴时。</p>

这样的季宴时，一个眼神，一个轻微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p>

季宴时这会儿的沉默意味着他没有不管百姓死活，只是还没有解决办法。</p>

沈清棠心中翻腾的怒意迅速散去，为自己方才误会他有些惭愧，软了语气道歉：“抱歉！是我口不择言。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不该道德绑架。”</p>

易地而处，站在季宴时的立场，跟她这点儿理不清的男女关系简直是最小儿科的存在。</p>

真正的难题是内忧外患。</p>

对内，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王爷”，不管皇上还是其他藩王都把云州当作自己的后花园。</p>

哪怕这样也还是想除掉他。</p>

季宴时要隐藏实力，要对付明里暗里的敌人，要保下秦家军还不能让皇帝起疑。</p>

还得暗暗培养自己的势力，以便将来有一争之力。</p>

对外，外患是整个大乾的外患。</p>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p>

不管皇子还是朝臣都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国家完蛋。</p>

尤其云州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一旦有战事，就会第一个遭殃。</p>

边关，边关。</p>

生死之关。</p>

关乎国家，也关乎百姓。</p>

倘若季宴时能轻松解决，又如何会亲临北川？！</p>

见沈清棠冷静下来，季宴时开口：“我会尽力。”</p>

尽力保下云州十城。</p>

保护他的子民，他的孩子还有他的她。</p>

恢复理智的沈清棠反应很快，“你是不是有想法了？”</p>

否则他不该来北川。</p>

季宴时轻捏眉心，点点头又摇摇头。</p>

“只是有点头绪。”</p>

“能说？”沈清棠问，“不能也没关系。”</p>

她也不是多好奇。</p>

主要离山谷还有一段距离。</p>

不聊这个，怕是又得大眼瞪小眼。</p>

何况，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p>

集思广益嘛！</p>

季宴时略一犹豫才开口：“目前，最好的方法是让北蛮自己反悔不换城。”</p>

沈清棠：“……”</p>

“换城……表面看于哪国好处大？”</p>

“都还行。实际利于北蛮。”</p>

沈清棠挑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