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奶

“文姨娘，你的事确实要更麻烦一些，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豁的出去。</p>

你看，你们签的是典妻书。那你是妻吗？</p>

流放名单上也只是沈岘之与其妻王氏，可没写你们也是妻。</p>

如果我没记错，大概只有月姨娘和花姨娘是良妾，而你们……”</p>

都是贱妾。</p>

这两个字沈清棠说不出口，“抱歉，我没有诋毁两位姨娘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们当初从京城跟着流放至此，除了圣旨下的突然，来不及反应过来便已经上路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们习惯了忠诚。</p>

信奉的一女不侍二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p>

觉得我二伯是你们的天，天塌了你们就完了。”</p>

“如今来北川已经半年有余，你们还觉得离了我二伯不能活吗？名声受损不能活吗？除了依附我二伯不能活吗？”</p>

四个姨娘齐齐沉默。</p>

沈清棠说的这些，她们以前从来没想过。</p>

良久，文姨娘第一个表态：“棠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虽不是良妾，但好在也没卖身契在夫人手里。若我铁了心不跟你二伯，他还真拿我没办法。”</p>

三媒六娉娶的是妻。</p>

其余妾一顶小轿进府，说没名没分都不为过。</p>

文姨娘若铁了心离开二伯，二伯告她都拿不出证据。</p>

他不可能再回京要证据。</p>

至于典妻毁约。</p>

二伯典的是妻。</p>

主家去告，也该是二伯娘去当这典妻。</p>

在京城时，被其他男人多看一眼都像贞节不保一样。</p>

可在北川，她们天天外出打工，做着以前在府里时奴仆干的杂活。</p>

那些曾经容不得半点玷污的名声要来何用？！</p>

***</p>

送走姨娘后，沈清棠正在二楼厨房钻研新的甜点。</p>

“清棠，清棠！”</p>

沈清棠闻声从后厨往前厅探头。</p>

王如意背着一个大竹筐弯腰驼背，极其吃力的走进来。</p>

看的出来，她背的竹筐很重。</p>

沈清棠忙洗净手从厨房出来，“你背了些什么来？这么重你怎么不让家里的小厮帮你？”</p>

“让了。他们拿到门口的。我只是背着爬了个楼梯。”王如意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竹筐，喘得跟刚跑完五公里似的。</p>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让他们送上来？”</p>

“咱们这里不是堂客茶话会？当然不能让男的进来。”</p>

沈清棠：“……”</p>

哭笑不得，“就送点东西还是可以来的。”</p>

上学时，还女生公寓男生止步呢！</p>

每逢开学和放假，一样允许男生入内帮忙。</p>

说话间，沈清棠到了王如意跟前，看清楚她背的是一大筐硝石。</p>

沈清棠伸手把王如意拉起来，给她拍了下身上的土，“你说你在北川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干这种粗活不怕掉身价？”</p>

“我的身价都是我爹的给的。不管是下面等着小厮和丫鬟，他们主子都不是我。</p>

只有在你这里，我才是王如意。才能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p>

沈清棠微怔，错愕看向王如意。</p>

都说皇家孩子无天真。</p>